14. 山雨欲来(2 / 3)

阿七欲哭无泪。

慢慢站起身来,正红色婚服金线迷离,长裙曳地,裹在贴肉处的垫层捂得她快热窒息过去。

走动间,总觉得垫在胸前和臀部的四个棉团要往下掉。她自然知道那是缝在外袍上的,不会掉落,心里却还是觉得很悬。

如此妆扮,只能以春羽规训的行走礼、小碎步款款走出。

槅门轻启,候在院中的元旻转过身来,霎时双眼一亮。

眼前的女子肌肤胜雪、眉似远山、眸凝春水、面若飞霞、朱唇微启,含羞带怯款款走来,走到他面前屈膝敛衽,温婉一笑,柔声细语:“像吗?”

元旻如梦初醒,笑道:“身形仪态已颇为相似,面貌不像也不打紧,到时有步摇冠、有雉羽扇、出门时还要盖一层薄纱,婚仪上的妆容颇重,基本看不出来。”

又问:“长鞭和软剑都带好了不曾?”

阿七抚了抚腰间,回复说:“带着了,只怕这身吉服累赘,不便施展。”

元旻摇头宽慰:“里面有穿别的,到时这身吉服不要也罢。”

阿七点头,觑着他脸色试探问:“可以戴别的在头上吗?”

元旻柔和的表情一僵,淡淡道:“随你,头上已有那么多簪子,若藏得好,不留心也看不出多了根。”

阿七喜不自胜,忙从袖中取出芙蕖簪,如珠如宝地戴上。

元旻移开目光,温声叮嘱:“门房都支了榻的,夜里还是靠着歇歇,春羽备些糕点给她带着,晚上充饥。”

扮作质子府侍婢的天璇天玑,一人拿着沉重的步摇冠,一人扶着阿七走向后院。

夜幕已初初降临,两侍婢扶着满头珠翠、颤巍巍的她从后门走出,扶上候在门口的马车,向高宅驶去。

无人发觉,院墙伸出的干枯梅枝下,满墙蔷薇藤的后面,身穿缃色薄衫少年站了许久,目光灼灼注视着那凤冠霞帔的美人。

直到马车远去,他依然怔怔地望向空荡荡的街道,不愿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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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业侯求见!”

元旻还未开口,缃色薄衫的少年已笑容满面、大步流星走了进来,长揖道:“恭贺殿下婚期将近,大事将成。”

元旻一边为他斟茶,一边笑着说:“多谢建业侯鼎力相助。”

苻洵笑容未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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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三哥的书信已出城了,昼夜不停差不多三天可到,多谢殿下替兄长奔走谋划。”

元旻正色道:“令兄助我危难时,我扶令兄青云志,理当如此。”

苻洵道:“多亏殿下提供线报,在下顺线索查了查,苻钊近日不在珪山,大军似已拔营出发。”

元旻收了笑容,神色凝重:“内乱将起,发兵勤王收拾河山,还看令兄。令兄之才当得起一国之君,还望继承大统后仁爱养民。本宫以性命起誓,尽我有生之年,大翊铁蹄不过龙骨关,片帆不渡阜门峡!”

苻洵瞥了片刻他凝重的神色,别过脸去、眼眸掠过痛苦和狠戾,待回转过来、目光却已恢复纯澈,笑容看起来格外真诚:“殿下高义,在下佩服。”

顿了顿,他唇角浮起一缕温柔,觑着元旻神色缓缓开口:“在下只能相助至此,大事将成,此次前来只为恳求殿下成全——殿下此去昇阳,必将登临大统、佳丽三千,请怜悯在下孤身一人。”

“她不是随手打赏的物件,本宫做不了她的主”,元旻死死盯着他双目,唇角笑意渐冷,带着嘲讽,“听闻建业侯去年在倚翠楼为佳人一掷千金,孤身二字从何谈起?”

苻洵郑重道:“不过爱屋及乌……在下若得仙子垂青,必散尽姬妾、一生一世一双人。”

“换个人吧,出身更高贵、品貌更好,甚至是父王嫡亲的女儿”,元旻神色晦明莫辨,语气带了几分恳求,“或者换个条件,你可以为英平郡公争取更好的邦交条件,粮草、矿石、布帛,甚至兵器甲胄……还可以是别的,届时国君私库任你挑选,全拿去也行……”

“什么都好谈,除了她。”

苻洵静静注视着他,忽然笑出声来,笑得双肩抖动:“好个胸怀磊落的四殿下!”

“她对那支芙蕖簪视若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