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心悦之人(2 / 3)

了几杯”,阿七头也不抬,“在外面用过晚膳不曾?小厨房怕是已歇了。”

阿七依旧缓缓擦拭着短刀的每一处细微,似乎要将那根顽铁擦拭得光洁如镜。

有心事?

武煊马上不困了,目光灼灼凑过去:“月亮这样好,再跟我小酌几杯,如何?”

阿七一瞬不瞬盯着他,就在武煊以为要听到一个“滚”时,对面传来轻轻的一个“好”。

三巡之后……

阿七依然坐得仪态端方,只是眼神逐渐飘忽,双颊酡红宛如桃花,竟透出些许娇媚。

无怪乎赞美人容颜“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这念头刚一冒头,武煊立即起了身冷汗,全身肉皮开始发疼。

阿七自小生得柔美,脾气却很差。他曾大大咧咧跑去问过阿七是不是女娇娥,阿七静静听他问完,挽起袖子道:“我这就与你解释。”

两刻后,鼻青脸肿的武煊双手掩面,飞也似的逃出了兴庆宫。

从此,他再也不敢质疑阿七的男儿身。

冯太后将阿七一手养大,元旻与阿七同吃同住多年,这俩金枝玉叶都说阿七是男子,哪轮得到他质疑?

不过,如此好容貌,也难怪阿灿牵肠挂肚,武煊心念一动,开口试探道。

“阿七,你是否有心悦之人?”

“何为心悦?”

武煊绞尽脑汁去描摹阿灿:“心悦就是,看到她会心跳加速,欣喜难抑。那人高兴你会高兴,那人难过你也会难过,看到好的、有趣的总想跟她分享。那人想要的,哪怕是天上的星星,你也会想摘下来送给她。”

岂料,阿七认真思考了半晌:“喜人所喜,悲人所悲……总想跟那人分享……算是有吧。”

武煊眼睛一亮:“好不好看?”

“好看。”

“爱笑吗?”

“爱笑。”

武煊乘胜追击:“姓甚名谁?”

“是……”阿七卡了一下,摇摇手,“不可说,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只肖想已是亵渎。”

武煊思忖片刻,委婉了些:“那能不能说些关于她的事,比如什么性情,喜欢什么,跟你怎么如何相识……这些总没问题吧?”

阿七觑着眼,恍惚了半晌,对着月光断断续续开始诉说。

“性情很温和有耐心,对我十分照拂、什么都教我,从不嫌我笨嫌我调皮,我闯了祸总帮我兜着。”

“对身边人很好,无论出身高贵还是低贱,都愿意照应得周全。”

“我们认识了很多、很多年……”

“那人比谁都聪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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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问一学就会,又比谁都有脑子有主意,天塌下来也面不改色,山穷水尽也能拓出一条大路。”

“我愿意为那人付出一切,哪怕是性命……”

“你这说的是人么,怕不是神仙”,武煊在熟人圈子里搜寻了一圈,恍然大悟,然后诚惶诚恐地说,“不可,如此悖逆人伦!”

“昭后娘娘她,是你的养母。”

“……”阿七迷迷糊糊瞪过来,正要骂出些好话,头一歪,伏到桌上睡了过去。

.

次日,武煊起了个大早,去演武场耍了几圈剑,见东方已有朝阳露头,才神清气爽去了东花厅。

小厨房还未摆早饭,花厅传来阿灿叽叽喳喳的嬉笑,还有元璟的温声细语。

“首次注水少些,将将盖过……”

“茶筅要稳,一直这样来回击拂,幅度再大些,就这样……别打圈……”

元璟正在教习点茶,那是昇阳刚刚兴起的玩意。

源起滬国的煮茶,碾茶为粉细筛,再选水、烧水三沸调膏击拂,整个过程对茶末粗细、水温、茶具皆有精致的要求,过程极其繁琐。文人墨客皆将其视作赏心雅事,甚至发展出“斗茶”“分乳”的乐趣。

武家世代将门,阿灿本来没这耐性,却也在元璟手把手指导下,学得不亦乐乎。

那傻丫头还不知满腔心事已付东流。

武煊无声叹息,看到阿灿兴奋得红扑扑的小脸,想到家中近些年变故频发,她在昇阳陪伴母亲,定是许久不曾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