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情愫(1 / 3)

萧葳悠悠转醒的时候,窗外的光线正洒在屋里,屋内仿佛镀上一层金光,有些不自然。

远处郭寿正启门而进,袁景疲惫地靠坐在凭几上,一侧是阖目养神的医师,再近——

他对上徐椒一双通红的眸子。

“陛下!”

“陛下醒了?”

徐椒一声呼唤,众人也都被她纷纷惊醒,朝着萧葳看去。

徐椒松开紧握萧葳的手,将他的腕塞到高医手中。

“陛下醒了,上医,上医,劳烦上医看看。”

而后她伸手拱进萧葳的脖颈处,探了又探,欣悉道:“烧退了。”

高医搭住萧葳的脉搏仔仔细细把了又把,才敢开口道:“确实好些了,幸而毒性不强,但陛下还需调养为上。”

众人见如此也都纷纷安心下来,袁景劝徐椒休息,徐椒摇了摇头,袁景无法只得各自布置去了。

郭寿将门阖上,屋中只剩下帝妃二人。

徐椒捧来炉上煨着的鸡汤细碧粥,用调羹亲亲押了些,吹了吹递到萧葳嘴边。

萧葳看着徐椒一眼,将绿粥咽下,一勺接着一勺,很快一碗粥就见了白底。

徐椒方想搁下碗,却忽然腕上一沉,只见萧葳拉住她手腕。

她下意识望向萧葳,却见他一双眸正盯着她。

他道:“你哭了?”

徐椒赶忙抹了抹脸,摇了摇头。

萧葳扯了扯嘴角,“为什么哭。”

徐椒想收回手腕,却发现萧葳执着这个话题。

“为什么哭。”

徐椒避开萧葳的目光,将瓷碗搁在案上,她转过头又替萧葳掖好被角。

“陛下快休息吧,如今还未好全。”

萧葳却没有听见她的嘱咐一般,还是死死打量着她,萧葳目光从她眼底的鸦青一路扫到她那有些凌乱的鬓发。

他问:“我上次送你的木头簪子呢?”

木头簪子,就是宣桂城藕粉摊子里买的那个莲花赞吗。

徐椒摸了摸鬓发,她用的是寺庙借来寻常的柳木簪子,萧葳给她买的那个正被她收拾在卧房里。

“陛下要它吗?妾去取。”

“不必了。”

他再一次拽住她,然而萧葳倒吸一口气因为力道略大,扯得伤口有些疼痛。

徐椒见了连忙察看道:“陛下怎么了!”

见伤口处并未重新出血,她才稍稍缓过一口气,责怪道:“陛下有什么吩咐一声就是了!这伤还没有好,陛下如何这么不小心。”

萧葳有些好笑的看着她,看着她心底一阵发毛,忽然她才反应过来,她怎么能拿对待家人一般的口气来和皇帝说话。

她赶忙找补道:“妾不是那个意思。”

萧葳打断她,道:“上来。”

徐椒忽然听到萧葳这么说微微一愣神,萧葳语气虽无力却很是坚定地又说了一遍。

“上来。”

徐椒只得依照他言上了榻,萧葳将被褥掀开示意徐椒躺过来,徐椒见此犹豫片刻还是按照他的意思,放下两侧的床帐,钻进了他的怀中。

床榻间还残着淡淡的药香。

萧葳的左臂受伤,右臂却牢牢将徐椒圈住。他摩挲着徐椒的腰肢一路向上,到了徐椒眼角侧,他擦去她脸上淡淡的泪痕,而后将手伸到她的云鬓间,拔出她头上的柳木发簪丢出帐外。

青丝骤然垂落,昏暗里她的眉眼越发柔和。

萧葳笑道:“真好,都还活着。”

只是这一句,徐椒的泪水就忍不住滚落,一滴一滴砸在萧葳的指头上。

萧葳替徐椒拭去泪水,却越拭越多,他有些无奈道:“你哭什么?”

徐椒忍不住摇摇头,泪水断了线条,渐渐奔涌而出。

萧葳将她搂得更紧了些,“朕不是没有死吗。”

徐椒心中一阵莫名的酸涩,她把头埋在萧葳怀中,像只弓背饮水的仓鼠,萧葳好笑道:“在采石矶咱们一起落下山崖,四野无人,也没有见你如此。如今比那时强百倍,你反倒这般。”

徐椒不啃声,在采石时,她心中并无这样酸涩的“杂念”,可如今她心中有什么东西不断挤压着她的心脏。

她不愿深想这样的“杂念”代表了什么。

她哭得声音喑哑,她想问萧葳为何要救她,可话到嘴边,又怎么都说不出口。

两人就这样缓缓相拥着,直到徐椒哭得精疲力竭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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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时日已走进腊月。

随着萧葳的伤慢慢好转,众人索性移到附近的行宫,也方便皇帝处理年末年头的节会。

说是行宫,不过是萧葳为江夏王时一处别宅,自他登基后便改称行宫。

松华殿里,徐椒刚调完萧葳的膏药,正准备梳洗,外间忽道袁景来拜见,徐椒思忖片刻让人架了屏风,她转到屏风后落。

袁景这几日频繁为萧葳做事,多住在行宫中。徐椒正想让他把青袖送过来,她也好多一个人说话。

袁景道:“草民今日前来正是说此事,陛下与草民正有此意,方想让她在您座下学几天规矩。”

徐椒听了这话有些好奇,做这事的历来都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