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过一刻前都才派人过来传话,其他间这都满了。”
余爷听了这话,上去就是一脚将掌柜踹翻。
“哟,怎么的,是我的不是了?还要我来教你,赶紧让他们滚蛋就是。”
那掌柜扶着吃痛的腿,忍痛在地上,还想说些什么。
这时候忽然一阵云鬓香风,娉娉袅袅走出一抹靓影,红云姑娘看着眼前的情景,嫣然一笑。
“余爷何必如此盛怒了,让奴看看多了几位客人。哟,不过是四位嘛,何必分两间嘛,爷就是不想让我见您的朋友是吗?”
余爷见美人袭来,面容稍霁,“人多,这坐的拥挤。”
“你就是不想让我见。多些人坐里面行酒令,岂不美哉!”
“好好好,那就都依你。”
掌柜感激地朝着红云姑娘看去,红云掩唇一笑,带着这群活阎罗进了席间。
而厢屋内,“躲过一劫“的萧葳冷冷听着对话。
厢门咿呀一声又被推开,小厮送了新烹好的菜肴进来。
厢屋中气氛沉重,小厮也不敢多言,正布好菜准备离开,却被人叫住。
萧葳放下酒盅,淡道:“余氏?莫不是宣桂令举荐的皇商吗。”
那小厮微微吃惊道:“正是。咱们这城的盐铁之营、粮草筹备,如今都赖他之手余转。”
徐椒忍不住出声,“怎么就都赖他了。宣桂城虽非治所,但也靠近采石矶,军旅之用,不应该是各家分营吗?”
小厮挠了挠脑袋,“您说的这些话,小的也不懂。反正余爷是宣桂令的小舅子。”
徐林皱眉道:“宣桂令的夫人是舒城周氏,怎么会姓周,而且这位周夫人早逝。”
那小厮连连颔首,“是是是,但是咱们这令官,一直没有续娶,其下所出皆为侧室余夫人之子。”
萧葳道:“这算哪门子的小舅子。”
此话一出,四周都有些沉寂。小厮不敢说余家的坏话,而徐椒徐林又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徐椒也是萧葳的妾室,徐林是妾室的弟弟,纵然他能和萧葳一道吃饭,恐怕要被人戳着脊梁骨说“这算哪门子的小舅子。”
这个世道以高门为著,对于妾室多有不屑。
这也是徐椒心中的隐痛,晋朝的贵嫔胡芳不愿为君王妾,她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徐椒瞥了眼不动声色的徐林,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护犊子的情愫。
皇后的弟弟是国舅,太后的弟弟也是国舅,她要当皇后,将来也要当太后,她绝不会让徐林被别人说“这算哪门子的小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