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愣在那没说话,少年昨夜把血吐完,虽睡在柴房一夜,但今早身体似乎好了许多,他调理了一下自己,觉得气息也顺了过来,很快挣脱那两个押着他的人,跑到祝稚然面前,抓住她的胳膊,狠狠地问,“有没有在我药里下东西?”
“没......没有。”祝稚然快哭出来了,“什么也没有,那是正常的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吐血.....杨大夫跟我说,那药效强,要看着吃,不然会什么反噬......你自己要的药,自己吃的,跟我没关系。”
崔氏见她这样,很快说:“稚然,别怕他,他就是想让我们放了他,祝府这么多人,难不成还困不住一个他吗?”
她指着旁边一众的下人说:“给我上去抓着这个晦气鬼。”
“崔姨,放了他吧,让他走,”祝稚然说:“反正捡来的晦气鬼,这段时间,我也打骂了他不少,我玩够觉得无聊了,放了他吧。不要杀他了,我本来......也没想对他做什么。”
崔氏听完叹气,“我该怎么说你好呢?”
“你既然想放他,那就放了吧。”崔氏摆摆手,不想再管。
少年抓着祝稚然的胳膊,把她一把甩到旁边,凑近道:“你救我一命,我记住了,这些时日,你对我做的,我就当还你一命了,但若以后再让我碰见你一次。”
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我一定,让你加倍还来。”
“把门打开,放我出去。”他厉声说道。
祝稚然咽了一下口水,很快道:“快打开,放他出去。”
下人听完,把祝府大门打开,少年背对着她说了一句,“对了,那日你腹痛,便是我在你喝的汤里面兑了少量的牛乳茶,每杯都有。”
他说完,直接从祝府出去,出去后,他走了小路,绕过了士兵。
他走后,祝稚然眼眶瞬间红了,牛乳茶,他......
她吃了柿饼,他喂她吃了好多柿饼,又在她喝的汤里面加了牛乳茶,每杯都加,他想害她。
“稚然。”崔氏走过去看她,“你怎么被他吓成这个样子?”
“没事......”她慌乱地起来,说:“崔姨,反正以后也见不到他了。”
“行了,我看你也是没休息好的样子。”崔氏喊来两个人,“把小姐带下去好好休息。”
祝稚然回到自己屋内,阿鸢跟在她身后,“小姐,你没事吧?”
“阿鸢。”祝稚然紧张地说:“你说那个人会找上门来吗?”
阿鸢说:“他都走了,怎么还会找上来?小姐您可是他的救命恩人。”
“是吧?”祝稚然抓着阿鸢的手,又确认道:“本小姐,救他一命,就算这些日子,打了他,骂了他,也算扯平了。以后,若是倒霉的遇见他,他也不会对我做什么?”
阿鸢也不太知道,只是不想让自家小姐再这么害怕了,只说:“是的,小姐,再遇到他也不敢对你做什么,再说了,咱们祝府家大业大,您怕什么呀?一定有人护着你。”
祝稚然叹气,放宽心,便也不再那么怕了。
两日后,临安晋南王府,王府气派华丽,尽显尊贵,而府宅更是坐落在离当今圣上最近的一条街,昌文街。
当今圣上,明景帝与晋南王自幼一起长大,虽比晋南王大上几岁,但晋南王萧祁是先帝宠妃成妃所生,而明景帝生母丽贵嫔跟晋南王生母关系一直亲厚,即使在后宫中,仍然以姐妹相处。
先帝驾崩,晋南王更是一心辅佐明景帝登基,新帝登基,晋南王便四处征战,先后收复域北,西莫,扩充黎夏国土面积,更是剿灭朝中动荡不安的乱臣贼子,边境外军无数。
此致晋南王的名号朝内外无人不知,明景帝不仅赐他兵权,更赐京中离他最近的一座府宅居住,以便常伴圣架。
晋南王府,下人匆忙跑着,“娘娘,世子殿下回来了。”
扶着额头坐在前院的女子,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当真?砚儿在哪?”
“殿下正在自己院中,换身衣裳,稍后便来见娘娘。”下人说。
女人听完这才放心坐下,她身形清瘦,年龄不过二十有九。
穿着一身褐青色的华服,头发盘起,简单地戴了一根银簪,身上首饰配件更是寥寥无几,看起来略显单调。但是容貌却是一等一的好,一双杏眼略带湿意,充满了柔情,巴掌大的面庞白皙如玉,眉似杨柳,身姿挺拔,气质非凡。
她正是晋南王妃,荣远候府二小姐沈慈。
这桩婚事便是先帝在时,亲赐的,圣上赐婚,不得抗旨,晋南王虽与这荣远候府二小姐只匆匆在先帝设宴上见过几次,并没什么感情而言,便直接赐婚。但没成想,二人成婚没多久,便是生出了浓厚的感情,并在第二年生下长子,萧轻砚。
也是晋安王府尊贵的世子殿下。
先帝在世时,便提过好几次纳妾的事情,但都被晋南王找各种理由拒绝了,更是在新帝登基时许诺永不纳妾,新帝自然欣然同意。
王爷王妃恩爱多年,世子殿下,也读书习武样样精通,明景帝常召世子进宫,格外喜欢这个小世子。
沈慈坐在殿中来回踱步,没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