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忽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顾不得伤口还没处理好,一把将叶筝紧紧抱进了怀里。
“简简。”
他喊她。
“没事的,简简。都会好的,别害怕。”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颈间,将脸贴在她的发上,“不是你的错,简简。”
叶筝心口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把她努力了三年才封死的东西一霎时全撞了出来。她感觉鼻头狠狠酸涩起来,眼泪突然就止不住了。
“怪我,都怪我!我不该贪嘴要吃那栗青糕的,我不该非要跑去偷吃那块糕的……”
叶筝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拉着叶徵的衣襟,把头埋进他怀里,嘶声哭泣:“都怪我!我该千刀万剐!我才该死……”
叶徵低垂头颅,将她密实实地压进自己怀里,一手按着她的头,一手揽着她的背。低低地絮语:“不怪你,不怪你。是我不好,是我……”
她哭得太伤心,太过声嘶力竭,情绪波动极大,很快就开始发懵,眼前之物看不清楚,自己哭出来的话也模模糊糊听不清楚。
叶徵深深叹息,将怀里哭得几乎昏厥的女子打横抱起,“简简,别怕,我们回家。”
意识朦胧间,叶筝听到有人喊她,有人叫她回家。
回家。
好久远的话语。
她克制不住自己,似乎是答应了的。
叶徵抱着叶筝转身往东宫走的一瞬间,蓝辙迅速向后闪了一步,将自己躲在门海之后。
他的脊背紧紧贴着盛满了水的冰凉的门海,却全然感受不到那丝丝缕缕蔓延的凉意。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装有赐婚旨意的盒子,忽然间觉得,好可笑。
身后,叶徵的人渐渐走尽,唯余一些,也不过是清道夫们,在处理叶筝打杀留下的斑斑血痕。
日过正午,身后的动静渐渐消失殆尽。
蓝辙手中紧紧抓着装有赐婚诏书的盒子,一步一步走出了宫门。他没有再坐车回去,而是紧紧抱着那个盒子,一步一步走回了平国公府。
那天,他一个人坐在叶筝屋子门口的台阶上,一坐,就是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