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娘,我没听错吧?你这话该不是玩笑话吧?!”
杨小川先是一惊,被白亦这个提议吓出一声冷汗!
大叔默不作声,方湖军紧锁眉头,毛蛋一脸懵逼的挠着头,就连听众人聊天的宁阳本来都快困地睡着了,被白亦这么一说也瞬间没了睡意…
大家都在等着白亦的解释,这个做法,没有根据,又太过于冒险!
“我知道这个提议大家一定会很吃惊,若不是我亲眼见到,可能我也不会相信。当时有一个幸存者,就是在绝境中这么被大块头救下的,而且可以正常的沟通…这个人后来怎么样了,我不清楚,整个过程太过于蹊跷,我后面有些担心,就一直躲藏起来…”
白亦的表情很镇定,她不在乎这群人信不信任她,可她还是要把这些都说出来,多一点信息,多一条活路。
“白姑娘,我们现在都很疲惫,精神没办法集中,你就直接说,该怎么做吧。”
方湖军知道,任何细微或者不可能的条件,在现在看来,都有可能成为他们活下去的关键所在。
对于病毒与宿主共生期间产生变异的微妙病理,其实是可以理解的。
“现在的时间大概是午夜时间,我们不能等到天亮了再行动,”她看向早已经停止播放音乐的位置,接着说道:
“鸡冠头一定会派人留守在监控室看着我们,现在大家好好休息,等到了凌晨三四点的时候,我们再行动!我相信,监控室里面的是人,也会有熬不住的时候。”
“这样,我们行动就不会被干涉。首先,我们要趁着监控室看守人员睡着的时候到达海边吊物值班室,能不能避开监控,这个只能看运气,有赌的成分在里面,等我们到达值班室,就可以好好的休息下,然后…”
白亦欲言又止,看着众人精神都已经不在线了,犹豫了下要不要把计划说清楚…
“行!都先睡会吧,我来守两个小时,等到时间了,方大哥再帮守两小时,然后,我们就行动!”
杨小川甚是疲倦的撂下话。其他人也没有什么意见,各自找一块地方,躺下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能听见轻微的鼾声在身旁出现。
“小哥,能借个后背吗?”
白亦问杨小川,两双眼睛闪烁着灵光。霎那间,杨小川竟不知道怎么回答。
“后…后背?”杨小川这才反应过来问道。
“我和你一起守夜吧,你们这一路走来,消耗太大了,一个人守的话,到了下半夜肯定也扛不住,两个人一起守,聊下天会精神些…”
白亦低下头,坐在杨小川身旁,背对着扭过头等他回应。
“好…”
杨小川和白亦背靠背坐在箱子上,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一个活人的温度了,更何况是一个女人的温度。
调整呼吸,他能够很清晰的感受到对方通过肌肉传递过来的脉搏跳动。
杨小川没有太用力向后靠,始终在感受对方受力的情况调整姿势和力度。因为对方的身体太柔软了,与男人耐糙坚实的体魄比起来完全是两码事。
他反倒是觉得两人背靠背,自己没轻松,反倒是更加的卖力…
白亦毕竟是个女人,他能从杨小川身上感受到不一样的呼吸,她主动将身体挨的更紧一些,让杨小川有合适的着力点。
“怎么?不舒服吗?”白亦轻声问道。
“还好,刚才靠的不是太紧,姿势没找对,身体有些硬…”杨小川略微尴尬地回复道。
“现在呢?”白亦又挨的紧了些,这回她松下长发,将头微微侧向一边,刚好枕在杨小川的肩膀上。
“好点了吗?”
白亦的这次调整让他舒服了很多,力都是相互的,受力均匀他自己才不费力。加上白亦将头枕在自己的肩膀上,一下子就将思绪拉回到从前…
杨小川良久没有说话,感受这种莫名的温柔。
“你…是青山市本地人?”
白亦见杨小川半天没吭声,怕他睡着,主动搭话。
“哦…是的,青山市本地人,才退役回来有一个月不到,没几天这世界就变了…”
杨小川被白亦打破这份安静后,有些失落。
“我是在海东市出生的,从小跟着父母经常回青山市见外公外婆,每年暑假寒假也会在那边。读完大学之后,就在一家舞蹈工作室当舞蹈老师。出事那天我们在工作室里面看到新闻,全城便开始戒严。城区内部也出现零星的丧尸,但基本都被镇府军给镇压了…”
“你们呢?怎么逃出来的?”
听完白亦的话,相比起来,他们这帮人就艰难的多了…
他在脑海中慢慢回想从病毒爆发到现在的一幕幕历程。每一个场景都充满了杀戮和恐惧。
“青山市没海东市那么好命,病毒一开始,整个城市就变成了炼狱一般。能像我们这样活下来的人,寥寥无几…最关键的是,没有任何救援,没有任何提示,所有人都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啃食,或变成丧尸…”
他越说声音压得越低,那种被遗弃的失落感涌上心头。
白亦能理解这份心情,对于谁来说都不好受。她不想再问关于亲人,朋友生死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