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坐上了回去的电梯,大家都保持着沉默。
不是大家没有话,而是蔡根一直不开口。
谁也不知道蔡根心里在想什么,反正一脸的官司。
那么,蔡根在想什么呢?
他在分辨,关塔塔,阿修罗王,帝释天。
这三方算计来,算计去,到底谁赢了呢?
关塔塔肯定是没赢,自己都搭里了。
但是,看关塔塔临死的样子,好像自己赢了似的。
否则不会心甘情愿的去死,绝户阵也就没法破了。
阿修罗王肯定没赢,变成了没有感情的活死人。
心心念想要保住祖神之树,九成九是保不住了。
如果真让蔡根遇到,也不可能给他们送回到阿修罗世界。
阿修罗王终究是逃避不了,当工具人的命运,被装在啸天猫的一目僧里沉寂。
帝释天也肯定没有赢,否则也不会像个木偶一样,跟在蔡根他们身后。
当自己的行为都不能被自己的情感左右的时候,什么宏图大业,什么机关算尽都是浮云。
唯一存在的价值,就剩下当刷脸的钥匙了。
三方都没赢,那这个事,有啥意义呢?
蔡根的余光,不停的看向关山勒,他也是一言不发,背着儿子关塔塔。
任由关塔塔的鲜血,流在自己身上,浑然不知。
脸上除了稍许的丧子之痛,满满的刚毅。
好像这一切,他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只是经过无数日夜煎熬的等待,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而已。
“关老爷子,你赢了?”
蔡根实在忍不住,开口了。
之所以这么说,眼前的局面,唯一有利的一方,就是萨满教。
保住了族人,守住了封印,完成了使命。
除了损失了关塔塔,还有喳喳的肉身。
而且,这点损失,对于萨满教曾经的牺牲来说,微不足道。
关山勒瞬间听明白了蔡根话语中的意思,不算很友好,更多的是嘲讽,还有一丝的谴责。
深深的点了点头。
“嗯,我们赢了,毕竟我们输不起。
如果我们输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关山勒特意把我,说成了我们,意思也是明显。
蔡根,你别站在旁边哔哔赖赖。
这一切的一切,还不是为了给你进祖地铺路?
啥烂遭事,也都是你蔡根的罗乱,或者说你背后苦神的罗乱。
风凉话,该谁说,也不该蔡根说。
而且,你蔡根也明白,确实输不起,输了之后,人世间就没有了。
为了不能输,所以必须赢,付出什么代价,都必须赢。
如果你蔡根还没有这个觉悟,那么就让别人的牺牲,不断的加深你的认识。
无论蔡根是不是能理解,关山勒的潜台词是表达出来了。
偏偏,蔡根还真的理解了。
于是,蔡根被人家一句话,给插在肺管子上了,啥也说出来了,憋着很难受。
低头看了眼啸天猫。
“主人,那两个阿修罗王在一目僧里很安稳。
好像有点返祖,像个树人那么安稳。”
返祖了吗?
也算是省心,只要不重新被情感刺激,就不能恢复记忆,就会永远这样下去吧。
蔡根又看了看身后的帝释天,只能用这毫无意义的动作,来掩饰关山勒的潜台词,稍稍抵挡一下扎心。
帝释天迎上了蔡根的目光,不躲不藏,眼神充满了好奇。
就像是一个新生的宝宝,对世界的感受就是新鲜感。
蔡根看出了帝释天眼神中的纯真,有点小意外。
“帝释天,你挺好的啊。”
“啊,不太好。”
“咋地了啊,哪里不好啊?”
“这里有点挤,我还有点饿,感觉不太好。
对了,还有...”
蔡根点了点头,即使没有情感,但是基本的生理需求还是存在的,这比较合理。
热了知道出汗,饿了知道吃饭,毕竟是活死人,不是纯死人,还有活人的味道。
打断了帝释天的话,蔡根一指啸天猫。
“帝释天,以后你有啥需求,就跟小天要。”
可是,话音未落,一股热流,顺着帝释天的裤腿流了下来,带着蒸腾的热气,给本来拥挤的电梯,添加了更难以忍受的味道。
啸天猫由于距离地面很近,直接就炸毛了。
像是触电一般,蹦到了石火珠的肩膀。
“卧槽,主人,他尿裤子了。”
这时候的帝释天,并没有什么羞耻感,或者不好意思。
直接续上了刚才,被蔡根打断的话。
“对了,我想嘘嘘,不过,现在不想了。”
是啊,你都尿裤子了,还想啥啊?
蔡根往电梯边上靠靠,实在不想踩到地上的水渍。
“不是,这玩意,没有情感了,就直接尿裤子吗?”
玩具熊也爬上了石火珠的肩膀,毕竟好欺负的就他一个。
“蔡老板,羞耻感也是情感的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