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仨顺着安全梯,从八楼下到一楼。
然后走出了归去来,来到了楼后的小胡同。
那里有员工专用的室外洗漱池,就在员工宿舍的旁边。
归去来里面的洗手间,都是专门为客人准备,员工是严禁使用的。
尤其杨仨现在的样子,满头是血,吓到客人是会被投诉的。
只有一个小时的处置时间。
洗干净血,还需要自我包扎,时间不太富裕。
室外洗漱台,为了防止水管冻住,常年都不关严,所以水龙头下挂着很长的冰溜子。
杨仨熟练的掰断冰溜子,含在了嘴里。
努力开大水流,吸了口气,才把头探进了冰冷刺骨的水里。
由于刚才在屋子里很热,有很多血已经干了,很难洗掉。
杨仨强忍着刺骨的冰水,用力的搓着。
脑袋,额头,脖子,还有已经沾血的白衬衫。
杨仨洗的很认真,现在刚沾染上血,还比较容易洗。
等完全干了以后,就很难洗掉,到时候麻烦的是石磊磊。
想到石磊磊,杨仨会心的一笑。
感觉头也不那么疼了,水也不那么凉了。
有了这几百块的外捞,给石磊磊买身好衣服吧。
虽然身材不像女孩,毕竟是女孩,哪里会不喜欢漂亮衣服呢?
杨仨幻想着石磊磊穿裙子的样子,浑身一阵恶寒。
洗漱干净,胡乱的用外套擦干,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绷带。
赶紧包扎一下,否则一会上班,喷客人一身血,成何体统。
熟练的用纱布,在脑袋上绕了几圈,使劲的绑好,杨仨才松了口气。
好像这一系列动作,耗尽了他的所有体力。
掏出了一颗烟,放在嘴上,嘴唇都由于脱力,不断的颤抖。
翻遍了全身,也没有找到一个打火机,杨仨气的只想骂娘。
无奈的叼着烟,靠墙坐在地上,缓口气,歇一会。
毕竟还有几个小时的班要上。
就在杨仨看着胡同里了狭窄的夜空。
放空所有念头,独自缓神的时候。
一道黑影,从眼前飞过,落在了杨仨的身前。
一只穿着毛衣的无毛猫,双眼含泪,看着杨仨。
杨仨缓缓的低头,也看向了无毛猫。
啸天猫伸出一根爪子,在爪子尖燃起了黑炎。
先帮着杨仨把烟给点上了。
杨仨没有大惊小怪,就是静静的看着啸天猫给他点烟。
抽上一口,随意的说了句。
“谢了,兄弟。”
兄弟两个字,像是两柄大锤,直接凿穿了啸天猫的泪点。
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你记起我来了?”
杨仨不再看啸天猫,继续抽着烟,歇着乏。
看向狭窄的天空。
“我没想记起来。”
冷漠的话语,让啸天猫不知所措,惊声问道。
“为什么?”
杨仨不回答,继续抽烟,继续看天。
啸天猫指着天空的方向。
“你属于那,你从那来,你不想回去吗?”
杨仨继续沉默,好像啸天猫说的与他无关。
啸天猫面对杨仨的态度,更加慌乱。
“为什么你要遭这个罪。
想起你是谁,你就不用再这样了。
就没有人再能欺负你。
为什么,你不愿意想起你是谁?
你要逃避到什么时候?
你让我去找苦神,我去了。
你让我占窝,我占了。
你让我拿苦神当依靠,我靠了。
你还要我怎么样?
到头来,你把我忘了。
你到底要怎么样啊?”
杨仨看向了啸天猫,眼神中依旧波澜不惊。
“我现在过得很好,过去的就让我忘了吧。
无论你是谁,无论以前我们什么关系,以后就这样吧。
放过我吧,我现在的生活,真的很好。”
啸天猫实在忍不住了,实在受不了杨仨这个样子。
上去一爪,就把他抽翻在地。
不停的用爪子踢打他瘦弱的身体。
“你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
你看你都被欺负成啥样了?
你过得好,你好个屁。
你那不叫生活,你那就是在自甘堕落。
台子马上就搭好了,该登台唱戏了。
你现在跟我说,以后就这样吧?
你有什么资格得过且过?
你有什么资格安于现状?
你不配,你没资格。
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你大舅还在那耀武扬威呢。
你也不在乎了吗?”
啸天猫越说越生气,下手越来越重。
“不要让我看到你这个熊样。
与其被外人霍霍死,还不如我亲手打死你。
省着给我丢人,省着别人说你是我兄弟。
我今天就打死你,来个省心。”
杨仨听到这,突然蜷曲了身体。
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