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根把冻鸡,挂在了树杈上。
点上一颗烟,才仔细打量起这个院子。
以这棵树为中心,四周是好多排平房。
年久失修的样子,总算没有大面积的坍塌或者明伤。
四周墙体上,画着明显带着岁月痕迹的图画。
各种小动物,太阳,小花,绿草,当然更多的是一个一个长鼻子的雪人。
从抽象画的表现看,应该都是小孩涂鸦。
蔡根实在太熟悉了,家里的白墙上就有很多团团留下的大作。
按照这个绘画规模,以前这里应该有很多小朋友。
仿佛看到了蔡根心里所想,石磊磊直接开口了。
“那些都是我们小时候画的。
中间最胖最高的雪人,就是我画的。
旁边最瘦的,就是我雪人拎着的那个雪人,是仨儿画的。
小时候,我就像那个雪人一样,拎着仨儿。
谁让他从小是个病秧子,吃饭总是不赶趟呢?
不是我拎着他,总也抢不到热乎的。”
蔡根由于石磊磊的讲解,才看明白。
原来那个胖雪人手里拿的不是棒子啊,原来是个人?
这也太抽象了。
不过,比例基本写实,现在也是一样。
“那孤儿院咋不开了?”
石磊磊从绷带里掏出了半颗烟。
熟练的点上了以后,想了一会。
有点不愿意提及,毕竟和蔡根不是很熟。
“咱们公司,不禁烟吧?”
蔡根也没追问,确实不太熟,刨根问底不合适。
“没那规矩,只要你关怀老人的时候,不叼着烟去就行。”
石磊磊被蔡根给逗乐了。
“呵呵,蔡老板,你还真是老板啊。
咱们这边的老人,有几个不抽烟的?
你以为,不带着烟去,见面不给点上一颗。
他们能那么高兴的跟我录像?
早就给我骂出去了,谁陪着我扯犊子。”
这爽朗的笑声啊,蔡根听着身心舒畅。
虽然话语中带着老练与事故。
但是这笑声却是青春的,充满活力的。
蔡根不自觉的抹了把自己的胡子茬,好像确实有点老了呢。
苍孙之年,不上不下的档口,好不甘的说。
陪着傻笑几声,觉得暖场也差不多了。
“石磊磊,我需要做一下视频记录,可以吧。”
石磊磊耸了一下肩,表示无所谓。
蔡根给了熊海梓一个眼神。
熊海梓掏出了手机,开始了录像。
“石磊磊,那么你来跟我说说,越详细越好。
老人们到底怎么了?
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出手的坏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联系不上你了?
敬老院那边到底有什么问题?”
蔡根突然进入工作状态,让石磊磊措手不及。
突然这么多问题,先回答哪个啊?
熊海梓也很意外,原来蔡根也有这么正经的时候,和平时一点也不像呢。
“蔡老板,你慢点,我没记住。
咱们就先说那些失踪的老人吧。
他们好像都着魔了,就是想去堆雪人。
我那天去蹲点...
后来就出现个孙子...
我就被打昏了,听仨儿说是不放心我跟来。
听到打斗声,才找到我,把我带回来。”
噢,原来孙子是真孙子,不是在比喻坏人啊。
蔡根直接发现疑点。
“那么,那个攻击的孙子,真是那些失踪老人的孙子吗?”
石磊磊使劲的摇头,那绷带犹如纸糊的,直接绷断。
“才不是呢,失踪的老人,都是无儿无女的。
至少,我看到李老头,还有张奶奶。
都是孤寡老人,哪里来的孙子。
再说了,那是外国人啊。
金头发高鼻梁的外国人啊。
完全不是一个人种。
怎么可能是亲孙子?”
孤寡老人?
蔡根还真没注意这一点,客户资料一直在马莎拉那。
“不是,那谁给他们买的服务?
不会是他们自己花钱买的共享子女服务吧?”
石磊磊好像对这点也比较迷惑。
“我还真问过,说是敬老院对孤寡老人提供的特殊福利。
钱是敬老院花,不用他们管。
我当初还挺奇怪的。”
这样的话,就需要去问郎敏涛了,不是石磊磊能解释的了。
蔡根看着活动灵活的石磊磊。
结合绷带覆盖程度,应该受伤很重才对啊。
“你的伤怎么样了?
花了多少钱?
这算是工伤,公司给报销。”
石磊磊从秋千上蹦了下来,活动自如,完全看不出受伤未愈的样子。
“仨儿说把我拉回来的时候,全身骨头都碎了。
我从小就皮实恢复快,也没去医院,买了点绷带固定一下就好。
总共也没花多少钱,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