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法相很大,无论是身体还是拳头。
可是,那把雨伞更大,一合一开之间。
菩萨法相已经消失不见,被完全裹挟进雨伞里。
再次打开,原本破败的雨伞好似没有变化。
只是突兀的出现了一根崭新的伞骨。
然后,就像他慢吞吞的来,又慢吞吞的消失在黑夜中。
目睹这一幕的所有人,姿势都很统一。
瞪圆双眼,很怕漏掉一丝细节。
张开了嘴,缓解由于震惊带来的呼吸不畅。
攥紧拳头,感受着自己的无力感,证明眼前的一切不是幻觉。
这把雨伞带给众人心灵上的震撼,比那菩萨法相更甚。
更加上了一层,对未知的恐惧。
是的,就是未知。
无论是家族传承历史悠久的佟爱家。
还是历经岁月沧桑历史变迁的奎牛。
就算是灵子母舍弗背景深厚,也对这把雨伞充满了未知。
如果说,菩萨法相都不是这雨伞的一合之敌,让众人难以接受的话。
那么,这破败雨伞上的伤痕,又是经历什么样的惨烈战斗留下的呢?
只是稍微想一想,就会感觉心惊胆战。
那是什么级别的战斗?
即使内心够强大,以上这些需要发挥想象力的因素都不考虑。
那么伞柄上清晰的苦字,谁又能看不见呢?
只要不是傻子,就能明白,这个苦字代表的意义。
这是苦神的雨伞。
为这个世界挡风遮雨的雨伞。
作为人世间御敌于外的雨伞。
与蔡根千丝万缕关系的雨伞。
挑战众人心理承受力的雨伞。
赛金花进了大楼,在监控室找了个座位,颤抖着手点上了一颗烟,没有搭理身边的其他人,聚精会神看起了屏幕,烟都忘了抽。
佟爱家使劲的抱着头辈太爷的大腿,激动得痛哭流涕,内心洋溢着久违的安全感,就像找到家大人的孩子。
罗妙音从病床下爬出来,一点也顾不上穆恩,逃似的跑了出去,不时惊恐的抬头,就好像她头顶也有把雨伞,去寻找自己的安全感。
泰山府君和酆都大帝,无力的坐回了花坛,用手紧紧的抓住膝盖,压住拿控制不住的颤抖,挺胸抬头,目不斜视,谨守观众的本分。
舍弗都不知道怎么坐下的,学着其他人的样子,正襟危坐,脑子里不断循环,刚才雨伞吞噬菩萨法相的画面,不断循环,每一次,都让他心跳快了几分。
灵子母和奎牛不约而同的一声叹息,也不知道各自在感叹什么。
唯有谢不安,没有意外,没有惊讶。
只是面色阴冷,把烟头弹向菩萨法相消失的天空。
“特么的,可惜只有一个贱货。”
带着无限的惋惜,出租车开进了夜色中。
雨伞吞噬菩萨法相的画面,地藏菩萨没有看到。
可是,他的拳头都已经砸在复合地板上,也没有等来法相的配合。
嗯?
这么慢吗?
扭头向外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玻璃门已经关上了。
透过玻璃门,看到了漫天星斗,黑夜寂静。
卧槽,我法相呢?
地藏菩萨一个激灵就从蒲团上蹦了起来。
来到玻璃门前,使劲的天上看去。
菩萨法相果然不见了。
无论是精神上的联系,还是肉眼的观察。
哪里还有法相的影子?
就好像,地藏菩萨从来没有法相一般。
如果说,自己的法相,被人悄无声息的灭掉了。
刀架脖子上,地藏菩萨也不会相信的。
但是,自己的法相去哪里呢?
走丢了?
不能吧。
心心相连,精准导航,还能走丢了?
再说,四个头呢,视野很好啊。
只要八只眼睛不全瞎,怎么会找不到自己?
想要推门出去看看,结果玻璃门好像被焊死了一样,无论地藏菩萨如何用力,就是打不开。
这叫什么?
关门打狗还是瓮中捉鳖呢?
无论哪个解释,地藏菩萨都绝对不接受。
转身看向卫生间的方向,地藏菩萨大声怒喝。
“蔡根,你搞什么飞机,我法相呢?”
蹲在卫生间的蔡根,当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
上个厕所,还被人催,很难不生气。
“我看你像飞机。
我是给你看法相的啊?
你给我发多少钱啊?
丢东西报警呗。
瞎喊什么喊。”
得到蔡根的回应,地藏菩萨突然冷静下来。
自己也是急蒙圈了。
怎么会怀疑菩萨法相消失与蔡根有关呢?
他明明是在那蹲厕所,做那不雅之事。
想到这,地藏菩萨还是往更合理的方向去思考了。
肯定是老师怕自己闯祸,直接出手阻拦了自己。
对,肯定是老师出手了。
都能让舍弗来阻止自己,肯定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