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绣儿姑娘不这样想?”太子仿佛看出绣儿喜帕下的怔神,从高处走下来,手掌不动声色的搭在她的肩头。
绣儿被拉回现实,一瞬间身子激灵了一下,她忙抬头看向太子,透过红纱太子那张不太讨喜的脸倏地放大,她哽咽一下,心底一瞬间很是不舒服。
张柏澄看着她犹豫的模样,忙对太子道:“殿下,我家小妹被家里惯坏了,也很少见贵人一时间愣神还请殿下恕罪。”
“从未见过贵人?”太子重复这句话,随后嗤笑一声。
他扫了张柏澄一眼,随后又透过红纱去看绣儿。
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祝远辰见状干笑一声:“太子如何,何必听一个小丫头的?吉时快到了,送公主出宫吧。”
太子一听这才点点头,摆摆手道:“既如此,走吧。”
闻言绣儿和张柏澄都送了口气。
途中,张柏澄看绣儿带着头纱,怕他一时间看不到路会摔跤,想要上前扶住她,可绣儿却躲开了,
张柏澄手落空,眉心不由的拧了起来。他轻声道:“绣儿不要任性,眼下不管发生什么都不是你我能选择的。”
绣儿一听冷笑一声,随后音色凉凉道:
“是呀,不是你我能选择的,我已经没脸去见姑娘了。”
张柏澄闻言没说话,但是却强硬扶住绣儿,将人送到了花轿上。
娇子一路颠簸,从京城一直来到榆林,吹吹打.打走了三日。
娇子中绣儿心情一直不好,她没有脸见萧如意了,她的家人,相公,都一个个的背弃她,自己也是那个倒霉太子封的公主,他们都不配出现在萧如意身边了。
绣儿心里发紧,听到随从说已经进了榆林大门时,眼泪不由的落下来。
曾经嫁给沈从是她的梦想,可如今梦想实现了,那个村里的丫头达到了前所未有的身份和权利,可从前的那种悸动和感激再也回不来了。
绣儿坐在娇子上,听到前面响起欢呼声,马蹄声,她的身子有些颤抖。
想走,想死都不成。
家里人不仁义,可她却不能用死来害他们下地狱。
不久,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边响起,一双大手拖住她的纤细的手臂。
她下意识想躲,可透过轿门她看到了沈从微微错愕的神色和外面欢呼的人群。
那么多人都在看着自己……
她忍下心底的不悦,没有再抗拒,被沈从扶着走下娇子,一
路进入镖局。
举行仪式,而后被人扶着去后院的时候,突然听到写礼金的男人道:“恒王妃,一千两金,赐玉如意一对。”
绣儿听到那声音,眼泪再次决堤,她想去看看萧如意送过来的礼物,可是却被喜娘和丫鬟拉住。
“公主,咱们先去新房吧。”
听到这话,绣儿咬唇,没有办法了。
她被带回房间,坐在喜庆的房间内,心里却没有一点点新婚的开心。
听着外面吵闹的声音,和酒醉后的欢快吵闹,绣儿心里没有一点点波澜。
她本以为萧如意定然会怨恨自己的,从此即便是面对面,萧如意八成都不会看她了,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萧如意竟然会在她新婚的时候送来礼物,这是不是说明她没有生自己的气?
绣儿正在胡思乱想,忽然听到门口传来响动。
一个汉子笑道:“我们当家的喝多了,不喝了不喝了,再喝下去新娘子要怪罪了。”
“等我出来喝。”
紧接着沈从含糊不清,一听便是醉酒的声音传来,绣儿瞬间紧张起来,帕子在手里转了几圈。
喜娘在一旁见了,小声笑道:“公主不要紧张,您跟郎君两情相悦,
如今总算修成正果,该是兴奋期待才是。”
兴奋期待?
绣儿绕着帕子的手顿了顿,转而长舒一口气后正襟危坐。
喜娘见状以为她想通了,可不知道的是,绣儿心里是打定了注意。
她道:“你们都出去吧。”
“这……还没有揭盖头呢。”喜娘有些犹豫。
绣儿一扫先前的情绪,端庄又威严的道:“不就是掀盖头吗?夫君和我难道不清楚?你们都出去。”
喜娘一听心想这可能新娘子和新郎要玩点花样,便不说话了,互相看了看,默默的退了出去。
紧接着沈从进来,将房门推上。
绣儿透过红纱可以看到男子挺拔的身姿和通身的气派。
本以为男人已经喝醉了,可没有想到房门关上,他便一改进门时的颓然,身子挺直,跨步走到她面前。
“为什么让喜娘出去?”
虽是询问,可男人的声音极其轻柔,像是在大点声都能吓坏身前的人一般。
绣儿听在耳里,可却没有什么反应,见男人不动作,她抬手一把掀开自己的盖头,而后抬头倔强的对上男人的脸。
沈从彼时也望着面前的女子,他想过的,她会生气。
可是没有想到她不只是生气,还带着浓浓的厌恶。
绣儿冷着一张小脸,半晌起身走去屏风后面。
全程沈从没有阻拦,她出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