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萧如意和云羡走出镖局,也没有骑马坐车,悠闲的在路上闲逛。
一个城镇消息最密集,人员最广的地方,就一定是一个地方的集市。
萧如意跟云羡走着走着,便默契的来到了西街的市集。
这里完全不像是昨夜吃饭酒楼那般热络,大家都穿着粗布衣服,背上扛这竹筐,全都在奔走。
云羡怕这里人多挤到萧如意,特地将她拉到里侧。
他们看到一处小面馆,里里外外坐满了人。
萧如意指了指,“如意就在那里吃碗面吧?”
“行。”云羡点头,但是朝四周看看并没有什么座位。
有些人甚至为了吃上这碗面都蹲在角落里。
云羡有些为难,便道:“不如我端着娘子吃?”
他吃不吃倒是不要紧,如今萧如意吃着双人份,时不时会饿肚子。
萧如意摇摇头,正在想办法,就见老板过去扒拉两个正吃饭的客人道:“你俩给让让,那边有个姑娘有身子了。”
听到这话,那两个正嗦面嗦的来劲的人,竟然二话不说就端着面蹲到一边了。
萧如意简直觉得神奇,这是人类的正常操作吗?
她看看云羡,云羡也是一脸的好奇,直接从
怀中拿出一两银子:“麻烦那两位兄弟体谅我家娘子,我便将那两个兄弟的面钱一并付了。”
老板听到这话,没先去接银子,一边擦桌子一边打量萧如意和云羡道:“你俩不是本地的吧?”
“老板怎么知道?”萧如意问。
“咱们本地的都知道,在外要紧着老人和怀孕的妇人,这可是咱们知府大人下的铁律。”
老板说着还一脸佩服的道:“咱们这知府是当真厉害。”
说完,老板便去煮面了。
萧如意看了看云羡,两人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待面上桌,萧如意吃了两口,而后跟坐在对面的大叔找话题。
“大叔,今日来县城做什么的?”
大叔闻声往她身上扫了一眼,似乎在说她这个小娘子还挺自来熟。
云羡笑,对大叔道:“我们夫妻是从京城赶路过来的,路上也没人聊天,我这娘子憋闷坏了,大叔是榆林本地人吗?”
“不是,投奔亲戚来的,我那亲戚说榆林不错,大灾大难饿不着,战乱时也都安全,我就带着全家来了。”
“您来多久了?”萧如意又问。
老头仔细想想,“一年不到吧,哎,若是所有地方父母官都能像是榆林知府这
般,那百姓还有什么苦日子吗?”
“他好在哪里?”萧如意问的有点急。
那大叔不悦的扫了她一眼,而后有些激动的道:“好在哪里?好在他能让百姓吃饱,哪怕对抗朝廷。”
“别瞎说。”
面馆老板听到大叔这话,忙上前阻止。
萧如意无奈,对抗朝廷?
所以这唐知府是真的不错,只是因为他有心对抗朝廷,所以才会在自己和云羡面前演戏?
吃过面,云羡和萧如意离开西街。
两人在路上漫无目的的闲逛,中午时分找了一家茶楼。
云羡安排了一个雅间,两人刚坐进去,楼下说书的就开始表演上了。
说有个清嘴獠牙的混账掌控这人们,而后一个金光闪闪的人出现,劈开了混沌……
说的神乎其神。
萧如意嗑着瓜子,心想这里面的人物都是谁的时候,就听台下有人嘲讽一声,骂道:
“整日里都是对那唐知府的歌功颂德,他就是个见利忘义的小人,满口的百姓为先的大话,自己却不努力,全从我们商户身上剥削,我呸。”
听到这话,楼下瞬间骂成一团。
萧如意唇角勾了勾:“这事有意思了。”
“的
确。”云羡赞同。
穷苦人家对知府赞不绝口,而富商似乎对他恨之入骨,这的确有点意思。
萧如意和云羡吃好饭就回到了镖局,半晌虎啸卫就捆着一个人进门来。
那人看到萧如意和云羡,再看看这镖局就忍不住骂道:“怎么,什么时候你们沈家也干这种打家劫舍的勾当了,是不是被那狗知府剥削的活不起了?”
听到这话,萧如意抬抬手,将那人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
她问道:“你对那知府有何怨怼?”
“全是怨怼,所有人都说他好,老子就是觉得他不好,丧心病狂,虚情假意。”
那人说完干脆摆烂,也不顾一身绫罗绸缎直接坐在地上叫嚣道:“我不跟你们说,我要找沈从。”
“沈从,你给我出来,你想迫害老子?你也得有这个本事?怎么你镖局不想做了,还要接手老子盐运上的买卖?”
盐运?
听到这个词汇,萧如意似乎就明白这男人恨唐知府什么了。
“你税收多少成?”萧如意问。
那人一听嗤笑:“你还不如问问我剩了多少成,我告诉你,我不赚钱,让我交税不让我加价,这买卖还怎么做?我一家老小都饿死算了。”
“
让他走吧。”萧如意听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