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如意让刘氏留在屋里,她出去。
只见萧老太发丝凌乱地趴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嚎着,将刚才在屋里的恶毒嘴脸,掩饰的干干净净。
若是不明情况的,八成真的会相信,她是被恶毒媳妇逼的走投无路的老人。
不过刘氏嫁到萧家也十几年了,脾气秉性周围乡邻也是知道一些的,不乏有人疑惑。
“刘氏平日里斯斯文文的,不像是虐待婆母的人。”
“我看着也不像。”
“怎么不像?她就是装的好,眼下看我儿子没了,也不用跟我装什么表面和气,今日竟然还要打了肚子里的孩子,连个后都不肯给我儿子留,枉我们家老大生前对她那般宠爱。”
萧老太见众人不信她,当即开始颠倒黑白。
这一句话的信息量可是太大了,以至于乡邻们咋一听都没有反应过来,齐齐愣神后才蹙眉道。
“怎么可能……”
“这刘氏不想活了?那肚子有八个月了吧?现在堕胎没准要送命的。”
“可不是……”
乡邻议论起来,可那话怎么听,都相信了萧老太的胡诌。
看着事态对她们越来越不利,萧如意便想上前戳穿萧老太的谎言,却见
刘氏托着笨重的肚子冲出来,语气悲愤。
“娘,您打我骂我可以,可您不能把那些对不起恩哥的缺德事,安在我身上。”
“什么叫安在你身上?你屋里地上还撒着堕胎药呢,虽然和了泥,可那些药是做什么的你最清楚。”
萧老太指着刘氏无奈捶地,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萧老太说得有鼻子有眼,眉目坚定。萧如意都觉得,她不拿个小金人,都对不起她的演技。
刘氏大概也是没想到,萧老太还有这样颠倒黑白,信口胡诌的本事,一口气没倒上来,眼前一黑就朝地上倒了下去。
幸好萧如意和附近的几个邻居眼尖,才堪堪把人接住。
萧老太见状,当即哭咧咧地指责刘氏:“瞧见了没,没理就装死,哎呦!我这老太婆就是命苦,儿子尸骨未寒,紧接着又揭下了儿媳妇的画皮!”
萧如意闻言,冷笑一声。
音色轻轻的,却冷漠的让周围的人都忽视不掉。
有人似乎明白她要干什么,连忙劝道:“丫头,你别闹,眼下照看你娘要紧,若是你娘真要干那傻事,你可要拦着点。
女人正常生娃都是鬼门关走一遭,若是这个月份堕胎,那简直跟自己
挖好坟坑没区别。”
“大娘会不会在即将临盆的时候喝堕胎药,弄不好就一尸两命?”
萧如意音色清冷干脆,说出来的话却惹人发怒。
只见,刚才还一副苦口婆心的大娘,瞬间变了脸色。
她呵斥道:“你这孩子说什么呢?谁会做那种蠢事情?”
“是呀,那么蠢的事情,我娘就会做吗?”萧如意不顾那大娘的怒意反问。
瞬间,那大娘沉默了,周围的人也开始窸窸窣窣低声议论,大概也觉得刘氏这时候做这种事不合理。
萧如意见此,自是要乘胜追击,几个健步钻进萧老太的屋子。
记忆里,萧老太平日里抠搜的不行,什么东西不管有用没用,都舍不得扔。
那装堕胎药的牛皮纸,可也算是好东西呢,不管是包个菜籽,还是补个残窗可都是好用的。
萧如意觉得,以萧老太的德性,应该不会扔了那罪证。
果然,她进屋也没有怎么翻找,就找到了那张卡着药铺红戳的牛皮纸。
萧如意再次回到众人视野里,旁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萧老太便一个箭步朝她冲过来。
也许是真的急了,也不顾先前她孤寂老人的形象,边走边骂:“
你个死丫头,当着众人的面,就敢去我房里偷东西,你看老娘今天不剁了你的脏手。”
说是剁手,可是萧老太手却奔着那张牛皮纸而去。
萧如意知道萧老太会来抢证据,早有防备,几个转身就躲开了她的魔爪。
随即,快步扎到人群里,找到了村里的老秦头。
老秦头年轻时,跟县城的大夫学过几年医,村里的人有什么头疼脑热找他,拿点便宜药准能看好,所以乡邻对老秦头的医术人品都是信得过的。
萧如意也不废话,直接将牛皮纸递过去,“秦爷爷,您给看看,这是不是包堕胎药的纸。”
老秦头一听,脸色便凝重起来,他不敢怠慢,接过牛皮纸放在鼻尖一嗅,脸色更白了,点头道:“正是,丫头,你娘她真堕胎了?”
“若是我娘,这牛皮纸怎么会在我奶奶房间里?再说了这牛皮纸上有药铺的戳,到底是谁买的这祸害人的药,去药铺一问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难道我娘这么大的人,不知道八个月的身子,堕胎是要命的? 我娘若是真的一心求死,又何必喝堕胎药,买点砒霜不是更方便?”
萧如意人不大,可是在众多乡邻面前不卑不亢,掷地有声的
一番话,倒是也让众人醒过味来。
瞬间,审视的目光,不由得都落到了萧老太身上。
见此,萧老太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