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庭阳道:“其文本也没这么急的,今日谢兄的夫人突然叫我过去,让我最好是明日就去提亲,越快越好,我寻思这事儿力得早 些也没坏处,就听谢夫人的吧。倒是你 本还想着咱们兄弟以后亲上加
亲,现在看来是不成了。"
贺宴舟笑得僵硬,端起酒杯跟王庭阳的碰了碰:“提前恭喜你啊,庭阳兄。”
他心里苦涩极了,本还为皇上帮他取消了与秦雨铃的婚事而感到沾沾自喜,结果只会让他与姑姑关系越来越远。
今后当真,他与她,就再无关系了吗?
裴清寂今日本是和生意上的朋友来会仙楼喝酒的,没想到能听到她的事儿。
他眼睛动了动,看来她说的,最近在跟一位朝中官员议亲的事情,是真的。
王庭阳心里期待着明天的事儿,他也老大不小了,娶妻的事情自然是越快越好。
但他现在也不好表现得太愉悦,毕竟,宴舟他今日刚丢了婚事。
他往贺宴舟的酒杯里倒了杯酒:“宴舟,你也别太伤心了,尽快让家里筹备新的婚事才是要事。”
贺宴舟苦涩地点了点头,为的却不是这件事。
王庭阳喜欢姑姑,姑姑也愿意嫁给他,贺宴舟没什么资格去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件事情达成。
在王庭阳的眼里,贺宴舟是真的太难过了。
殊不知,往后青京城里都在传,贺宴舟对秦雨铃情根深种,却被皇上硬生生拆了婚事,将秦雨铃许给了朱遇清。
这样的传言,搞得朱遇清越发还稀罕起秦雨铃来。
两人在这儿一个安慰另一个,贺宴舟始终漂浮着,没听进去一句王庭阳说的话,因为他的安慰全都没安慰到点子上。
所有的愁绪最终只能化作酒水往自己喉间倒。
隔壁雅间的人不只是集体喝大了还是怎么了,说话声音越来越大,凡是男人聚集的地方,豪言壮志总是一句接着一句的。
“裴兄,你也别太伤心了,不就是个女人嘛,休了她再重新娶一个就是了,何必一直心心念念着。”
裴清寂一杯接着一杯地给自己灌酒,伤心惨了,与妻子和离一年了,看样子还是没有走出来一点。
另一个人说:“你不懂,裴兄深情,哪里是那么好放下的。”
“切,那秦相宜是出了名的古板无趣,有什么意思,裴兄,我看你就该休了她,好重新娶个勾人的。”
裴清寂重重地放下酒杯,似乎是要为前妻讨个公道,幽幽说道:“谁说相宜不会勾人了。”
表情中还颇有一番回味。
隔壁的贺宴舟和王庭阳同时僵住了,秦相宜的前夫就姓裴,他们此时谈论的,正是她。王庭阳面容有些僵硬,不知该作何反应。贺宴舟捏紧了酒杯,直到将酒杯捏碎,扎进了手心。
裴清寂说:“谁说她不会勾人了。”
他的目光逐渐迷蒙起来,似是陷入了某种回忆里,他缓缓说着:“她的屁股很圆、很翘,打起来那叫一个弹手,这其中的美妙滋味,你们懂什么?”“还有秦相宜的腰,我一只手便能掐住,白嫩又细滑……”裴清寂举起一只手,回味着。
相宜啊,别怪我,我也不想当众说这些的,可是我也不想你嫁人啊,你只能是我的。王庭阳垂下头,不愿再听下去,他去看贺宴舟,却见他一只手捏碎了酒杯,正在往下渗着血。"宴舟,你怎么了?"
裴清寂继续说道:“她在我身下求饶的模样,真是浪荡极了,勾的人魂儿都能丢在她身上。”
“你们可千万别信她平常那副故作端庄的模样,都是她装出来给人看的。”贺宴舟抬眸望向王庭阳,双目血红:“庭阳兄,你晃我做什么?”王庭阳看着他的模样,怔住了,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宴舟,我,我可能,不想娶她了。"
贺宴舟拧着一双眉,王庭阳不娶姑姑了,很好,他本来也配不上姑姑,可若是,他不娶姑姑的原因是因为嫌她,贺宴舟真是,肝肠寸断也不足惜。这些人凭什么这么说她,姑姑在他心里,是最冰清玉洁的一个人了。他一双眼瞪着王庭阳:“你不娶她,一定会后悔的。”
说完便站起身往外走去,王庭阳伸手去拉他没拉住,又察觉到什么,一时间竟不知自己该做什么。贺宴舟冲进隔壁的雅间,他见过裴清寂,认识他,将他拎起来一拳锤了过去。
比垂在朱遇清脸上的那一拳要重得多。
裴清寂倒在一地被砸碎的碎石片上,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望向来人勾起了唇角:“你就是要娶她的那个人,不对呀,我见过你,你是贺家的。”直到王庭阳冲了进来,一脸震惊地看着这场面,站在贺宴舟的身后,裴清寂的才明白过来。
生意人的脑子转得很快,裴清寂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谁才是要娶秦相宜的那个人。不过这样正好,冲进来打他的,不是要娶她的那个人,那一切就都好说了。那个人连过来打他都做不到,听到这些言语以后,又怎么会再娶她。
不过,他抬眸看着眼前年纪尚轻的贺小郎君,还是没太明白情况,他打自己做什么。裴清寂从地上站起身:“贺大人,在下有权向衙门状告你今日的行为。”贺宴舟拎起他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