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门的城楼上,老孙头依然直挺挺的站着像是一个标杆。
虽然,他算准了西凉军要在晚上攻城,但是他也不能在他们的手下面前懈怠下来。
他知道这是最后一站,他的士兵们或多或少也知道。
但是,他不能说,也不能表现出来。
众守城官兵,见西凉军没有要攻上来的样子,心中暂时也松了一口气。
毕竟,谁都不希望死亡来的那么快,能有些许的喘息时间,那都是奢侈的。
一些拿弓的将士,不停地在城门楼上四处搜寻。
方才西凉军射来的那几波箭羽,刚好可以补充他们亏空的箭袋。
虽然,这些弓箭对付城下2万的凉军,那是杯水车薪,但是他们每补充一支箭,就可以让他们有信心,多消灭一个敌人。
老孙头的身旁,一个小兵正用力的拔着插在木柱上的箭支。
那箭的箭头深深的插在木柱上,正是方才东风门那凝神境初期的大将军射过来的。
小兵一脸稚嫩,就比那弓高上那么一段。
炼气境初期的样子,任凭他怎么用力也拔不出那支箭。
正当小兵哼哼唧唧的要放弃时,老孙头站到了小兵的身后,单掌运气真气传到了小兵的臂膀上。
“不要放弃,继续用力拔。”老孙头坚定不移的鼓励话语,充斥着小兵的脑海。
小兵顺着老孙头的气,用力猛地一拔,整个箭支完整的被拔了出来。
“哎呀,这支箭的箭头居然毫发无损呢?”小兵激动的看着手上的箭,手舞足蹈的。
随后,他看见了身后的老孙头也是冲着他笑,手上做着捋胡子的动作,只不过那长胡子却不见了。
“孙将军,你的胡子怎么没有了?”小兵没有一点见到将军的害怕样子,好像也并没有一点兵的样子。
见小兵大大咧咧的问他胡子,老孙头也没有生气。
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自己的下巴没了胡须,自己在做着习惯性的动作。
于是,微笑的对小兵道:“胡子碍事了,就剪了。”
小兵摸了摸头没有搭话,他有点不解这个老孙将军最宝贵的胡子,不是被敌人斩断的,怎么会是他自己剪的呢?
自己从小就听说他们这位孙将军,是多么的爱惜自己的长胡须,小时候他也经常陪着他的父亲去野外采人参与灵芝,献给这位老将军保养胡须呢。
“阿精,见了孙将军要行礼,怎么站没站样,坐没做样的,成何体统!”
小兵的身边走来一个粗壮的大汉,背着满满的弓箭,一手按着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小兵。
虽然,他是有责备小兵的意思,但是从他手上的力道可以看出,他对小兵还是充满着怜爱之意的。
“二叔,对不起我一时激动忘了。”
小兵看着身旁比他高了一头的二叔,傻傻的笑了一嘴,又冲着老孙行了一个军礼道:“属下唐阿精,见过孙将军!”
“哦?你是唐山的儿子吧。”老孙头虽然认不得小兵,但是此刻他也从小兵的眉眼中,看出了一点他父亲唐山的味道。
“是的孙将军,我父亲正是唐山。”小兵高兴的抬头看着老孙,对老孙能够一口报出他父亲的名字,感到非常的骄傲与自豪。
这份骄傲与自豪不是来自他自己,而是源于他的父亲,他为他的父亲感到骄傲与自豪。
老孙看着小兵骄傲的念着他父亲的名字。
他心里倒是有点伤悲的感觉,因为他知道小兵唐阿精的父亲唐山,三天前在西凉军的第三波冲锋下,不幸牺牲了。
他的父亲唐山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兵,但是老孙将军可是爱兵如子,当然他手上也就那么些人,自然能够叫出每一位士兵的名字。
也是为了补充兵源,老孙让手下将北门内成年的有战斗力的男子,临时编进了军中。
不过,看阿精的身型怎么也不像成年的样子。
这不,老孙一开始才没认出来唐阿精。
老孙将跪在地上的小兵唐阿精扶了起来,又将小兵唐阿精手上的箭支放在了他的箭袋里。
唐阿精果然是大大咧咧的天真,方才给老孙行军礼时,手上的那支箭还朝着老孙放着。
他的二叔刚才是要帮他摆正的,但是被老孙使了个眼色让他退了回去。
都这个时候了,老孙还和一个毛孩子谈什么军中规矩,那特么不是扯淡吗?
“阿精啊,战果怎么样啊?”
“有没有超过你的二叔啊?”老孙将军摸着小兵阿精的头,他可没有向阿精提他父亲的伤感话题,这个时候聊聊杀敌人才能更好的缓解阿精的心情。
听到老孙问询自己的战果,小兵阿精顿时间,好像严肃了起来。
小兵阿精学着他父亲的样子道:“回孙将军,小人唐阿精,这三日一共击毙敌军6人,比起我的叔叔还差上2人。”
“父亲的仇算是报了!”
小兵阿精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里还是忍不住噙着泪花。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啊。
“好,好,好!”
“非常好!”
“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