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肮脏坚硬的石头，他感受到了肌肤的触感。

“何必呢。她时时在操纵你。我也已经将你的束缚解开，你已经自由了。”

天使叹了一口气，道：“你也看见了。我过来时候，她打算将你出卖。”

摸鱼感觉有源源不断清凉的泉水输入自己的身体。

咔！

摸鱼吃痛，忍不住大喊了一声。

“这是身体恢复的时候，痛觉也恢复了。”天使解释道。

他还是没有表情，但用肃穆庄严的神色看向摸鱼的时候多了几分疑惑。

来不及细想，摸鱼扭头看向神明大人。

“他在骗你呢。嘻嘻嘻。”甜美的声音多了几分扭曲，“我死了，你也会死。”

她瘫在地上变成了一滩液体，连漂亮的衣服也好像油画浸入水中，弥散出去的色彩。

“害怕吗？我最亲爱的「第一使徒」大人。”糯糯米带着些冷漠，平淡地说。

“嘛……怎么说呢。”摸鱼挠挠头，想了想，“看来这位令人敬爱的天使有不能杀掉我的理由，那么我对于糯糯米大人一定还有利用价值。”

摸鱼嘿嘿一笑，但又因吃痛而闷哼一声。

“明明刚刚还要让我和你一起消失，现在还说不能杀你什么的。冒险者真是！一群笨蛋呢。”糯糯米的语气中产生了活力，竟然能听出几分娇嗔了。

“但我就算那样子危险，也没有丢掉魅魔的样子哦。感谢我吧！教徒！我对你们的忠诚可是尽力回应。”糯糯米说。

那些触须消失了，只剩曾出现过他们的孔洞不知通向哪个虚空。

“神对邪魔是铁面无私。对被虚空沾染的类人教徒来说毁灭是最仁慈的结果。”有个声音说话了。

“只是我或许有些迷茫。因为能挡下我那一击的家伙绝不可能是邪魔。我在洞口思索了10个轮回。”那大天使说。

摸鱼活动了下手腕，竟然连酸痛的感觉都没有。

稍微运动之后，他就扑向糯糯米。

“喂喂，太重了啦。压到我了。去死！”糯糯米笑骂道。

糯糯米拍了拍裙子，由摸鱼扶着重新站了起来，但很快站立不稳，只能靠在摸鱼肩上。

密集的粘液从糯糯米胸口处流到了摸鱼身上、手上、脸颊处。

炽天神侍将这一细节收入眼里，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快勺给我喝！”糯糯米无力地靠在墙上，吩咐道。

“啊？什么？勺什么东西？”摸鱼大吃一惊。

眼前只有一滩藏青色的粘液还算显眼，要么只有泥巴与一些菌种。

“液体呀！快快快！呜呜，我流得到处都是了。”糯糯米带着哭腔道。

“拜托了，你这句话才是要被公理制裁的危险句子，以后都不要说了。封印！封印！”摸鱼忙说。

虽这样说，但是摸鱼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看了看自己勤劳的双手，或许聚拢成碗装能装起一些。

这样想着的摸鱼往前动作，但被糯糯米拉住了。

“不……不要离开我。陪陪我好吗。”糯糯米有些脱力地说。

“喂！怎么办。快救救她啊。”摸鱼有些气恼地向天使大喊。

后者无动于衷。

“我将只作观察与限制。偶尔时候能在你需要指引的时候帮助到你，作为朋友。我要将她的所有试探的根须切断，作为敌人。”天使说。

“她的根须也包括你。少年。这也是刚刚我出手的原因。越是不断，越是会痛苦。”天使接着说。

糯糯米鼻息微弱，像是睡着了。靠在肩上时候也带着泪痕，嘴角不甘心似的紧抿着。

她闭上朱红色眼眸的时候，那纯真如少女般的面庞上挂着带有迷茫与未知的表情。令人动容的睫毛上有几点珍珠般的水滴，这时花嫁色的碎发垂挂下来，令人怜爱。

靠在肩上，软软的触感带着些许体温自她漂亮的洋装处传递过来。

“为什么是我。”

摸鱼的问话打破了寂静。

“因为是你。”那天使说出了意义不明的话。

“这是错误吗？”摸鱼说。

“最大的错误。渎神之物，早登极乐。”天使说。

“那一击怎么回事？是你发出的吗？”摸鱼说。

“是我发出的，名为「杀戮长弓」的武器。曾诛灭数以千计的恶魔君主，却在这里失了灵。”天使说。

“那一击之后糯糯米就肉眼可见地变弱了。是触及到她的核心了吗？”摸鱼说。

“尚不明确具体细节。但目标「底栖魔鱼」身边有强大的魔力损耗，疑似使用了某种应急手段而没有成功。就观察看来没有任何变化，初步猜测是某种时空上的改变。但链接中心控制之后又没有异样。虽不明确但的确是那次阻挡动作花费了太多力量。”

摸鱼感觉手边热热的，原来是糯糯米口中的粘液又漏了出来。

他停止了思考，又问了一句：“您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大天使依然一动不动地站立在那里，好像天地间没有什么事物能挪动他饱含神圣意志的躯体分毫。

摸鱼猜测那是在思索，沉默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