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对啊。
不让我吃荔枝了是什么鬼?
还要让我种荔枝?
再说了,不是说好交出兵权,就可以得到自由吗?
你这又把我禁足了,是什么鬼?
既然又让我禁足了,那是不是该把兵权还给我?
“王爷,还不谢恩?”冯胜提醒了一句。
难不成你要学学刚刚那家伙,也来个士可杀不可辱?
“罪臣……领旨。”
朱楩拱手应下,是真后悔啊。
自己来掺和这事儿干嘛啊。
爵位也降了,自由也没了。
“至于谷王朱橞,你认罪吗?”朱允熥看向了朱橞。
认罪,赐你个体面。
不认罪,帮你体面!
“朱允熥!你逼死皇叔,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朱橞还没从朱栴之死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闻言,朱允熥挥了挥手。
“谷王朱橞,威挟天子,目无皇权,直呼天子名讳以下犯上,携先人之功以自重,犯上作乱,挑战君威,其心可诛!
不杀不足以平臣愤,不杀不足以正视听,着即削爵、除国、赐死,以庶民之身葬回凤阳,以振朝纲,钦此。”
朱允熥赐死了朱橞。
本来这家伙不跳出来,朱允熥还没注意这家伙。
结果这家伙不仅跳出来,还大言不惭,藐视皇权。
朱允熥不想杀,但奈何这家伙非要把脖子往刀上递,愣是要一试朱允熥的刀利否!
“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纷纷高呼。
妈的,这家伙那么狂都不杀,以后那些藩王不得更狂?
规矩,不立不行。
朱允熥这一句除国,那就相当于将谷王这个封号抹除了,再无人能承爵。
“朱允熥,我上早八,我#*%&¥……”
朱橞万万没想到,朱允熥敢下旨赐死。
朱栴的死,是他自裁的。
但是自己的死,却是朱允熥赐死的,这真不怕背上一个骂名吗?
“拉下去,蒋瓛你亲自去办。”
朱允熥懒得听这家伙哔哔赖赖。
“是。”蒋瓛领命,然后招呼锦衣卫小弟赶紧把人带下去了。
朱允熥走向了寝宫门口,跪在地上的百官纷纷给朱允熥让出了一条路。
朱允熥看着跪在外面的妃子和百官以及其他亲王,“无上皇驾崩,经证实,乃遵循天道循坏,自然而死,若再有谣言传出,一律杀无赦!朕自御极以来,自问没有亏待过诸位皇叔,朕今天把话再重申一遍,你们不给朕找麻烦,朕不会先找你们麻烦,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都听到没有。”
“是……”
众人弱弱的领命。
今天就这一会儿,岷王、宁王降爵,赐死了谷王,庆王不堪受辱自裁。
放眼大明开国二十多年,这件事情也是相当炸裂的。
苟日德洋洋洒洒的写史书。
无上皇驾崩,宁王违抗圣旨,圣天子仁慈不杀,仅降爵而已。
岷王犯上,质疑天子,不忠朝廷,圣天子仅改封,奈何自作孽,但好在最后知罪,圣天子也仅降爵、禁足而已。
庆王带头大逆不道,累累罪行,罄竹难书,圣天子废封号,命其给无上皇守灵十六载,其却不知好歹,竟僭越以天子剑自裁,欲博圣天子一世骂名,圣天子不予计较,在其废为庶人的前提下,还以国公之礼厚葬,如此仁德之天子,八竿子都打不着!
谷王犯下条条死罪,圣天子仍问其知罪否,韶州郡王说知罪便免了死罪,可见圣天子并不想杀人,只要谷王认罪,圣天子绝不杀之,奈何其不仅不认罪,还辱骂天子,圣天子迫于无奈,碍于国法森严和百官之公愤,只得如诸葛武侯挥泪斩马谡一般,含泪赐死谷王,呜呼哀哉!
“你干啥,想偷看史书啊。”写着写着,苟日德发现刘三吾探着个脑袋想偷看。
刘三吾摇头,“没有没有。”
“无上皇驾崩,着礼部全权安排丧葬诸事,急诏就藩的藩王回京,即日起,龙旗半降,举国哀悼。”
朱允熥长舒一口气,吩咐众人哭丧。
话音一落,那哭喊声就来了。
“呜呜呜!你怎么就弃臣妾而去了啊,独留臣妾一人孤苦伶仃,你好狠的心啊,呜呜呜呜。”
“你不想留可以殉葬的,陛下废除了殉葬,但没说不许殉葬。”
“你哭你的得了,别多管闲事。”
“呜呜呜,父皇,您怎么就弃儿臣而去了啊,父皇啊。”
“无上皇啊!你怎么就驾崩了啊,走臣前面去了啊。”
“哎呦喂我滴个老哥哥哦,你怎么就没了啊,想当年我们一起浴血奋战,兄弟情深,你这一走,叫兄弟我可怎么办啊!”
“无上皇啊,您这一驾崩,臣等痛断肝肠啊,无上皇啊!”
“颖国公,我怎么哭也哭不出来咋办?干嚎也不是个事儿啊,你是咋哭得这么伤心的,教教我呗。”
“你想想孝慈高皇后早逝,你就能哭出来了。”
“颖国公你不早说,害得我学曹国公死掐大腿内侧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