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府外传来了响天彻地的喊杀声,而刺史府内的由一开始的平静,现在也变得躁动起来。
被禁军关押在大堂内的楚州刺史杨圩,他双手大力地晃动着窗台,并且大声叫嚣道。
“现在将我们放了,我还能饶你们一命!”
“不然等折冲府的府兵冲进来,定会把你们杀的片甲不留!”
“只要你们乖乖配合,本刺史保证,你们的俸禄绝对比当个禁军要高数十倍!”
“如果你们不相信本刺史的话,可将本刺史放出来,我先给你们每人10贯!”
楚州刺史喊完以后,以为在软硬兼施之下,守在大堂外的这帮禁军,就会乖乖地将他们放了。
可没想到盏茶功夫过去了,外面还是没有丝毫的动静。
这一下不仅楚州刺史杨圩着急,就连楚州别驾、司马和长史等人,也变得急切起来。
他们担心闹到最后,折冲府的那帮弟兄会控制不住冲进来。
一旦这些禁军狗急跳墙,拿起武器将他们杀了,这辈子就玩完了。
他们好不容易贪墨了一大笔银子,大好的荣华富贵还未享尽,可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啊!
狗腿子楚州司马王继,他也大力地摇晃窗台喊道。
“方才杨刺史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吗?”
“只要你将我们放了,我们保证让你们每个人都赚的盆满钵满,而且先给你们每人发10贯赏银!”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弟兄们可不能过多犹豫!”
“不然刺史府外的数千府兵冲进来,你们这帮人全都会没命!”
“你们要多为家中的妻儿老小考虑,不能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楚州司马王继喊完以后,大堂内的一众刺史府官吏,全都竖着耳朵认真听外面的动静。
可又过了盏茶的功夫,大堂外依旧没有丝毫的动静。
他们不仅没听到回应,就连一点声响都听不到,好像外面空寂无人一样。
楚州司马王继惊愕地说道:“杨刺史,这帮禁军没有动静!”
楚州刺史杨圩沉声说道:“本刺史的耳朵没有聋,何须你说出来?”
被关押了几天时间,加上这几天这帮禁军让他们喝着清粥,搞的他现在的脾气异常火爆。
而且这帮禁军也没有把他们当人看,但凡他们他们不配合,拿着棍棒就是一顿抽打。
他们平时作威作福惯了,何时收到过如此大的屈辱?
如果不是现在受制于人,他们恨不得马上拔出刀剑,把这帮不开眼的禁军,全都给灭掉!
就在气氛陷入僵硬之时,楚州折冲都尉朱胜忽然出声道。
“我们不能什么都不做,拖下去对我们不利!”
“必须要想一个办法出去,联络到府兵,让他们冲进来才行!”
听到朱胜这个武夫的话,周边的一众刺史府文官,他们的脸上全都露出轻蔑的表情。
江山社稷安定以后,文官的地位普遍要高于武将的地位。
譬如正三品官职品阶的十六卫大将军,他们需要听令于同为正三品的兵部尚书的管理。
而兵部尚书在六部之中,地位还次于吏部、户部和礼部,排在第四的位置。
而文官的官职,在其之上的还有门下省的侍中、中书省的中书令,尚书省的左右仆射。
这条官吏的鄙视链一形成,从长安到地方的官吏,潜意识里全都印上这样的观念。
楚州司马王继撇了撇嘴说道:“朱都尉,您究竟有什么高见啊?”
“有的话就别藏着掖着,赶紧说出来吧。”
听到王继阴阳怪气的话,朱胜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可现在情况危急,并不是跟他撕逼的时候,而是要想办法尽快脱身才行。
不然等巡察使的队伍过来,他们便会错失天赐良机,到时候一旦被查出来他们做的坏事,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楚州刺史杨圩也沉声说道:“朱都尉,有想法就赶紧说出来吧,我们早点摆脱禁军的禁锢,也能少一些危险!”
“现在这帮禁军油盐不进,一般的办法恐怕无法奏效啊!”
说实话,他担任了这么久的官吏,这还是第一次遇到对银子不感兴趣的人。
而且任凭他们说破喉咙,这帮禁军就是一句话也不说。
可一旦他们暴力地把窗户冲开,守在外面的禁军就会快速地拿起手臂粗的棍棒,朝他们一顿敲打而来。
他们不少人都被这帮禁军打过,现在身上被官袍遮住的地方,痛的根本都不敢动。
折冲都尉朱胜压低着声音说道:“我们可以让一个人装病,随后让禁军送出去看郎中,在走出大门口时,马上对府兵们通风报信!”
“正好我们方才也被这帮禁军给打了,这个时候装身子不舒服,肯定能够瞒天过海!”
好主意!
朱胜的这个建议,瞬间得到了众人的赞同和支持,而且还凑在一起商量由谁来装病。
就连最看不起朱胜这等武夫的王继,竟然也认可地猛点着头。
楚州刺史杨圩直接指着王继说道:“王司马,这个病人就由你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