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周汇报完以后,随即递交一本厚厚的账本给王剪,脸色带着一抹愤慨说道。
“王巡察使,以上是记录抄家金额明细的账本,还请您过目。”
看着眼前这本约莫半尺厚的账本,饶是见多了大风大浪的王剪,此刻的双眼也是瞪的老大。
太特么夸张了!
这得贪墨了多少银子,每家每户究竟多富有,才能凑成如此厚的账本啊!
王剪接过账本,随后皱着眉头细细地看起来。
账单记录第一个官吏,便是海州刺史李其伦。
抄出金银铜钱等共计89万两,抄出古董字画合计106件,抄出商铺契合计75间,抄出田地契合计30875亩。
这还只是海州刺史李其伦占据大头的东西,
单是记录他一个人,都足足用了25张纸!
好家伙!
区区一个刺史,单靠搜刮民脂民膏,就整出了如此多的财富。
甚至还比他这个开始造纸厂和农具坊的人,还要富有一些。
王剪又往下看了几人,他们虽然没有李其伦贪墨的多,可其数目加起来也不在少数。
马周在一旁提醒说道:“王巡察使,账本是按照贪墨银子的数额,进行由大到小的一个排序。”
不得不说,和马周这样的做事就是舒心,而且还非常省事。
王剪开着玩笑说道:“马兄,要不你来户部当侍郎吧,有你分担政务,我也能轻松一些。”
听到王剪又想把他拉去当苦力,马周的表情瞬间露出一抹无奈。
还不等马周说话,站在一旁的牛进达满脸笑容说道。
“王尚书,现在马御史大夫可是从三品的官职,去当户部侍郎却是正四品下的官职。”
“您这是变相地让马兄,足足降了两级的官职啊!”
三省六部的侍郎,有些是正四品上的官职,有些是正四品下的官职。
如中书省的中书侍郎、门下省的黄门侍郎、尚书省的尚书左丞、吏部侍郎,都是正四品上的官职。
而尚书右丞、其它五部侍郎,都是正四
品下的官职。
马周摆着手说道:“牛大将军,只要能跟在王尚书的身边,即便降低官职,都是有大好处。”
“王尚书的能耐如此大,跟着他想升官是一件十分容易之事。”
“唯独不好的一点,就是我们的王尚书喜欢当甩手掌柜,什么活都往我身上丢。”
“我是实在扛不住啊!”
听到马周的这番调侃的话,在场的人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笑的是王剪喜欢把活丢给
毕竟我们跟着王剪,短短数年时间从一个县令,就升任到了御史大夫之职。
马周的升官速度,也是仅次于王剪的存在。
不少朝廷官吏,挤破头屁都想成为王剪麾下的官吏,而且还要成为他信任的人。
王剪笑着说道:“马兄,这些话可不能乱说,我是这样的人吗?”
看到王剪一副厚颜无耻的样子,马周撇了撇嘴,并没有多说话。
开了一会玩笑,王剪也把账本翻到了最后几页。
贪墨最少的竟然是一个不入品官吏,甚至还算不上是朝廷的官差。
可饶是这样不起眼的小喽喽,竟然也贪墨了不少钱、
御史台的人在他家抄出银子5018两,抄出古董字画5件,大宅院房契2张,两天契612亩。
这海州府的人,还真是能贪墨银子啊!
马周接着从箱子里,拿出另外几本罪状本,并把其中一本递给王剪说道。
“王巡察使,这是海州一众官吏,以及参与的世家之人的罪状!”
这一次东巡查这起大案,可不仅是查海州、楚州和扬州等一众官吏。
还要把参与走私私盐的世家之人,也一并抓捕归案,并将其按照唐律严惩不贷。
王剪接过罪状,开始认真快速地扫视起来。
不看不要紧,这罪状看下来,王剪的血压噌噌地往上飙。
这帮人的胆子实在太大了,私盐案只是其一,强抢民女、强占私宅、草菅人命等等罪状,数不胜数。
王剪心里也很疑惑,为何这些百姓不去长安告御状
?
还是海州刺史府以及各郡县的官吏,将这些想要去告御状的百姓,全都给阻拦了下来?
如果是这种情况,那这帮海州的各级官吏,就是一颗颗大毒瘤了。
半个钟过去后。
王剪把最后一本状本合上,脸上已经冷峻如寒霜。
他朝牛进达冷声下令道:“牛大将军,这几天只给这帮贪官污吏提供一顿食物,而且还是掺杂沙子的清粥!”
“只要不把他们饿死就成,反正他们绝大部分人都不会有活路!”
牛进达第一次看到王剪发怒,他的心里也猛地一颤。
他连忙大声回道:“遵命!”
他虽然是一个武将,而且还是负责侍卫王剪和马周安全的武将,可他这个人并不笨,脑子也十分灵活。
这一次查探案件的全过程,他也参与了其中。
对于海州刺史府的这帮官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