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被子突然颤动了一下。

“原新城市副市长，李彬彬已经证实死于车辆爆炸；而他的女儿，李妹也已证实死于腿部受伤，失血过多。”

戚不逢闭上眼，不忍看修正的反应。他这三年来说是还给修正自由，但是还是一直通过各种方式监视着修正的生活，而他也发现，这个叫李妹的小姑娘与修正相处的极为融洽，算得上修正三年以来唯一一位可以交心的朋友，如今却死在修正面前，照修正三年前的脾气很有可能掀了那座灰原市，而修正却选择自杀，可见修正的内心已经碎成片片了。

这种剧情三年前修正就已经经历过一次，戚不逢这才知道一个人的心可以碎了再碎：徐威至今没有找到，戚不逢心里也差不多知道了大概，但是还是用失踪这个名头来掩盖徐威的死。

跟戚不逢心里预期相反，被窝里的修正安安静静，甚至没有为李妹的死抖动一下。

修正把头小心的露出来，眼眶发红湿润，直盯盯地看着戚不逢。

戚不逢避开了修正投来的目光，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修正这样的经历，虽说他们一直在监视着修正，但是从修正到达灰原市与新城市中间的灰色地带时便失去了联系；再次发现修正的踪迹还是等到灰原市爆发了巨大的云雾时，军方迅速介入却被云雾挡在外面；再之后所有的事都为时已晚了。

“我们已经冷冻了李妹的遗体，虽然李妹已经证实生理性死亡，但是以我们如今的科学技术增长速度，相信不久之后李妹能够成功的复活。”

“嗯。你们做得很好。”修正沉声说道。

“额。”修正欲言又止，好像很为难的样子，两只手掌不停摩挲。

戚不逢注意到了修正的难堪，急忙说道：“先生有话尽管说，我们尽全力完成。”

三年前战争的后劲不小，此时的戚不逢也已经老态龙钟，满头华发，甚至带上了老花镜，行动都有些迟缓，但眼里对于修正的话还是充满热情，他可不想错过这个能得到修正人情的机会。

修正诺诺地说：“可不可以让我审问一下，熊芷息？”

戚不逢一愣，没想到修正会想干这个，“不是不可以，但是您现在冷静下来了吗，我们也要保证熊芷息的安全，您别怒火攻心给她杀了。”

“跟你说实话吧，我，已经没有那些力量和手段了。”

修正低着头说，“你完全可以不用这么尊重我，我已经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了。”

听到这话，戚不逢心里的猜想得到了验证，但是仍然面露震惊，没想到一个老谋深算的老道竟然会因为这么一件“小事”道心崩溃。

戚不逢维持着风度，不能过度暴露自己的真实目的，否则外人看来太过势利了，有损声望。

“没事，修先生，我们永远欢迎您的指导，即使您的能力没有了，您仍然是大夏这方面的导师。”戚不逢将剥完的橘子递给了修正。

修正接过，手指颤巍巍地撕下一瓣送进嘴里，左嚼嚼右嚼嚼只感觉这橘子没味儿，也没有什么汁水，甚至干瘪得有点发苦。

房间昏暗，为了让昏迷的修正适应，灯都没有开，此刻戚不逢的脸深深地埋进了黑暗，手臂伸长拦住了下床的修正。

“在您去审问熊芷息之前，我有点事儿想要了解一下。”

修正一怔，随后感觉理所当然，自己不能只占别人便宜，修正缓缓坐回去，把被子轻轻盖回去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戚不逢起身去把门带上，整个房间顿时陷入黑暗，只听到戚不逢沉声说道：“我想要了解一下，灰原市以及你身上的秘密。”

“那你做好准备，有些事命理通玄，讲究一个因果关系，你知道了我的事”

“但讲无妨。”戚不逢蛮不在乎自己的老骨头。

昏暗房间角落中微小的“天眼”冒出星星不起眼的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