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中间三张大桌,乃是是非之地,吆喝声最响亮,庄家手脚不干净,买定离手后,开骰盅时,会根据盘面震动一下改变本来的点数。
柯镇恶看了看手中全部的家当,谨慎些,来到了边上一桌压点数的赌桌旁。
这一桌围了十余个赌客,全都盯着色盅目不转睛,根本没有理会身边突然多了一个大美女。
庄家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嘴里吆喝着,柯镇恶虽然没听懂,但猜到定然是买定离手之类的话。
于是趁着开盅之前,将那枚铜板放到了九点上。
看到盘面上只多出了一枚铜板,不少人发出嗤笑声,有个汉人杂役模样的人道:“一个大子也跑来堵,还是回家洗洗睡吧!”
柯镇恶也不介意,道:“现在是一文钱,开了之后就是就不是了!”
这时庄家揭开了色盅,一看点数,二二五,正好九点。
九点的赔率不高,只有一赔五,柯镇恶一文变六文,喜滋滋的将庄家推过来的六枚铜钱捏在手上,等着庄家继续摇色子。
这一局庄家大赚,提起色盅,哗啦啦一阵乱摇,接着又叽里呱啦的吆喝起来。这回柯镇恶听清楚了,果然是汉话“买定离手!”,只是他咬字含糊,听起来像“莫迪拉萨哦啦!”
柯镇恶看到盅内点数,微微一笑,等众人下注之后,留了一枚在手上,把赢来的五枚全都放到了三个六上面。
三枚色子,三点和十八点的概率是一样的,不过这赌坊里,三点的赔率是一赔五十,十八点的赔率是一赔一百。
当然,按照赔率算,庄家总不会吃亏。
十八点的赔率虽然高,但概率小,所以下注的人也少,但也不至于没有,毕竟以小博大,是每个赌徒都有的心态。
所以这次十八点里面除了柯镇恶的五枚铜板之外,还有两角碎银,加起来差不多五钱的样子。
庄家开盘,果然是三个六豹子。
那个压中家伙是个小商贩的模样,顿时欢呼起来,大叫通杀。惹得其他桌山的赌徒全都看了过来。
见这边开出了大点,都以为这边的庄家比较衰,呼呼啦啦涌过来一堆人。
那庄家,不情不愿把五个十两的大元宝推到那人面前,嘴了咕哝着,似是在抱怨着运气不好。
柯镇恶敲了敲赌桌,道:“小伙子,还有我的呢?”
那庄家似是才反应过来,忙把一小块银子推到了柯镇恶的面前。
柯镇恶将银子收起,把那五枚铜钱放到了冯蘅的手上,笑道:“你看,这回五钱银子到手,可以好好吃一顿了!”
冯蘅道:“怎么不赌了,你看来了这么多人,你不想多赢一点么?”
柯镇恶道:“这一桌是非大,再换一桌省得麻烦!”说着便往其他人少的桌子走去。
冯蘅不信邪,就在这一桌看了四五轮,终于看出名堂。
刚才那个豹子吸引了二十多名赌客,全都往赔率高的点数去压,偏偏连续四把都开了十点,十一点这样赔率极低的点数,而第五轮虽然开了五点这个赔率较高的点,但却恰好没人压。
到后来,刚刚压中豹子的那人不但赢来的钱全输了,自己又额外输掉了十几两。
这是柯镇恶拿着三个十两重的元宝,又绕了回来,笑道:“怎么样,看出名堂了么?”
冯蘅道:“算你瞎子算命,有点门道,现在钱也有了,咱们吃饭去吧!”
柯镇恶将三枚银元宝放到冯蘅的手里,道:“赏你了,走!”
对于自家相公这些日子的变化,她显得有些无奈,将银子塞进怀里,便随着柯镇恶出了赌场。
就在二人离开不久,一个小斯模样的汉人少年,便大摇大摆地跟了过去,柯镇恶对于盯梢可谓是颇有心得,哪里看不出名堂,便直接拉着妻子,进了镇上最大地一间酒楼。
那小斯在酒楼外等了一会儿,这才一路小跑着往另一方向跑去。
柯镇恶一边与妻子吃饭,一边以心眼监视着那小斯,直到看见两个头戴斗笠地女子,这才微微一笑,暗道,竟然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