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柯家祠堂外摆了一张大香案,案上四只陶碗一字排开,正中放着一个香炉。
香炉里插了三支香。
案前准备了四个蒲团。
巳时三刻,信香点燃。
韩小莹扶着求裘千尺、沐夏韵搀扶着冯蘅,四人行至蒲团前,缓缓跪下。
柯辟邪端起案边的酒坛,往四只陶碗中分倒酒水,浅浅一层,然后分别递到四女手中。
四人端着酒碗,齐声道:“黄天在上,后土在下……”
四女又分别唱名道:“我沐夏韵”、“裘千尺”、“冯蘅”、“韩小莹”,接着又齐声道:“今日在此,义结金兰,从此相亲相爱,白首一心,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如违此誓,人神共弃,不得好死!”
四人说完必此相视,随即仰头将酒水一饮而尽。
接着,柯辟邪又取出四册金兰谱,于托盘上,递给沐夏韵,谱上早写了誓词与四人姓名、八字。
沐夏韵拇指沾上朱砂,依次在四本册子上,自己的姓名之后按上手印,接着递给裘千尺,裘千尺同样按上手印,又递给冯蘅,直到韩小莹按完手印。
四人各拿了一册金兰谱在手,结拜仪式便算完成。
从此之后,四人变成了异性姐妹,沐夏韵最为年长,是为大姐,裘千尺次之、冯蘅老三、韩小莹仍是小妹。
原本结拜之人只有沐夏韵和韩小莹,冯蘅知道后便说二人结拜不够热闹,于是又拉了裘千尺一起。
裘千尺原本是不太乐意的,不过冯蘅私下里便问她“你是想要和沐姐姐成为结拜姐妹,还是想让她跟二叔拜了天地,然后你们再做姐妹?”
于是裘千尺便选择了前者。
冯蘅在做思想工作的时候,柯镇恶远远听得清楚,知道这话一来是劝说裘千尺,另一方面也是在说给自己听。
显然,冯蘅对于突然冒出一个大美女上门找柯镇恶的事情还是耿耿于怀。
此刻看到四女终于礼毕,各自拿着金兰谱,脸上带笑,柯镇恶不禁感叹,再大度的女子,在防备丈夫出轨上面都会绞尽脑汁。
这也是在古代,换到现代,闺蜜抢男人不要太常见。
哲别看到柯镇恶摇头,便问道:“大哥,你也觉得他们结拜的仪式像是儿戏么?”
韩宝驹道:“这怎么是儿戏,想当年我们兄弟几个结拜的时候,可没这么细致,直接在铁枪庙里,斩了鸡头,喝了鸡血就算完了!”
哲别道:“对啊,歃血为盟才是正经,你们汉人喝鸡血都算不够血性。”
朱聪道:“本来按照习俗,也是要喝鸡血,歃血为盟的,母鸡都准备好了,不过大哥说生鸡血有什么虫,怕影响两个孕妇,便给取消了。”
柯镇恶道:“是寄生虫!”
朱聪道:“管他什么虫,不过也就是个形式而已,江湖儿女计较这些做什么!”
韩宝驹点头道:“就是,只要开心就行,你看沐姑娘,结拜之后,脸上的笑容也是多了起来,倒是比之前好多了。”
似是听到了韩宝驹的话,沐夏韵本来微笑得表情突然收敛,又变得冷冰冰了起来,惹得韩小莹忍不住转头朝韩宝驹挥了挥拳头。
柯镇恶笑了笑,道:“好了,大人们结拜完了,该小孩子了!”
话音落下,郭靖和杨康两人分别被杨铁心和李萍领着,走到了案前。
李萍郭靖与杨铁心一家相会之后,第二日便一起去了临安,于西湖畔祭拜了郭啸天,又在牛家村住了一天两夜,与村中的熟人寒暄了一阵。
夜里的时候,杨铁心拿着锄头,在郭啸天家的院子后面一阵翻挖,挖出了一个小箱子,翻开后,里面有金银首饰,折合起来超过百两白银。
当初郭杨二人从山东搬迁到临安,一路上也是做过几件黑吃黑的事情,一些碎银早就置办家什花掉了,余下的首饰珠宝之类不易转手,便各自埋在了院子里。
杨铁心家的早就被他自己取出了,郭啸天家的他一点没动,这会儿正好挖出来,好在嘉兴置办一套家当,两家人能互相有个照应。
这两个小辈的结拜仪式便正规得多。
一只大公鸡,被斩了鸡头,滴了两滴鸡血到薄酒里。
两个小孩又用针尖刺破了手指,挤出几滴血,混在鸡血里,郭靖先仰头喝了一口,递给杨康,杨康本来有些嫌弃,不过看郭靖喝了,便也忍着恶心喝了下去。
后面得流程倒是大差不差。
郭靖为兄,杨康为弟,郭杨两家再次结为兄弟,杨铁心脸上都泛起了泪光,李萍更是捂住了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显然是想起了自己过世的丈夫。
两个小孩子结拜之后,并未结束。
众人将案上香炉撤下,换了茶壶茶杯。
南希仁被柯镇恶推到案边的椅子上坐下,李萍又领着郭靖上前,让他跪在南希仁面前,先是三拜,喊道:“弟子郭靖,拜见师傅。”
没错,郭靖最终还是拜入了江南七怪门下,不过与原本不同的是,江南七怪没有和丘处机打什么赌,也不需要让郭靖全部学会七人的功夫,没那个必要。
以郭靖的骨相资质,适合学南希仁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