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阵阵,檀香悠悠。
第二日一早,柯镇恶几人便已经起身收拾停当。
金刚门和金刚宗,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结果却是天差地别。牦牛壮骨膏的疗伤效果听起来和御医配置的接骨膏药也没有强过太多。
弄出了这样一个乌龙,大家心里都不是很愉快。
于是一早便要告辞。
六人见到萨班大师的时候,他正在和一个青年僧人说话。
看到六人过来,萨班便笑着介绍道:“诸位施主有理了,这位是我的侄子,卓玛,少年时曾去中原住过几年,也学过不少汉人文化,汉话比我精通,这几日就让他带着诸位在寺中参观一番。施主寻药的事情,也可找他帮忙!”
柯镇恶此来,本想直接告辞的,不过听到萨班后面的话,便顿了一下,暗道,咱们在吐蕃语言不通,有个精通汉话的当地人做向导自然方便许多。
原本他就打算在逻些城中找一些会汉话的人,来当翻译和向导的,如今听到萨班的话,便点头谢道:“多谢大师了,也麻烦这位小师傅了!”
萨班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没什么。
青年僧人卓玛也笑着道:“我的年纪跟诸位也差不多,你们直接叫我卓玛就行,也不要用小师傅来称呼我了!”
众人听他话语,无论吐字发音都十分连贯清晰,带着中原的腔调,果然比萨班要精通得多,不过听他后面那个把“小师傅”的“小”子咬得颇重,显然是柯镇恶称呼他为小师傅,让他有些没面子。
全金发最是伶俐,笑道:“卓玛大师,不知你接下来要带我们去参观什么?”
卓玛听他也叫自己大师,笑得越发真诚了起来,道:“我密教寺院金碧辉煌,远不是中原大庙能比,自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清楚,诸位先跟我吃些早饭,路上再慢慢分解吧!”
众人皆说好。
卓玛带着六人品尝了糌粑、牦牛肉、腐奶渣粥、青稞酒。
韩宝驹赞道:“糌粑我们一路也吃过不少,但寺里的似乎更加美味可口一些,还有这酒,滋味真是不错。”
全金发笑问道:“卓玛大师,你不是出家人么,怎么也吃肉喝酒?”
卓玛道:“我们密宗自有戒律,但与显宗不同!这肉是三净肉,我倒是可以吃一些的!”
张阿生也不知道什么是三净肉,但却听过家乡说书人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便笑道:“这莫非就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这话乃是禅宗高僧道济说过的话,道济此人虽不遵清规戒律,但佛法精深,心怀慈悲,如今还在建在,但其故事已经开始在临安附近流传。
江南七怪近在嘉兴,自然听过他的故事。
卓玛虽去过中原,不过还是在金国境内,并没有听过道济的故事,听到张阿生的话,点头笑道:“张施主果然有慧根!”
张阿生笑道:“这话不是我说的,是听说书人讲的,跟我可没什么关系。”
卓玛笑道:“不单单是这话,这话说出来看似境界很高,但是一般僧人若是以此为行为标准难免堕入魔道。贫僧观施主身具金刚之相,面目欢喜,与佛有缘。”
全金发笑道:“卓玛大师是看中了我五哥的光头了吧,哈哈!不瞒你说,我五哥在江南的确有个笑弥陀的雅号!”
张阿生道:“我这头发是练功掉的,我也一直很苦恼!”
其实柯镇恶六人中的确有一个和尚,那就是慧远,不过慧远虽是和尚,但却两个月没有清理过头皮,如今倒有一头蓬松短发,而张阿生却因为功夫的原因,毛囊闭锁,一根头发都没有了。
卓玛道:“我知道,张施主该是练了一门不错的硬功,不过这功夫对身体损伤颇大,等到四五十岁后,年老体衰,或有气血攻心,暴毙之患!”
张阿生闻言倒不怎么在意,笑呵呵道:“四五十岁也差不多了,还有二三十岁好活……”
卓玛道:“现在我更相信施主的佛缘了!”
张阿生可以不在乎生死,柯镇恶可不能不在乎,重生之后,他最操心的其实就是这个弟弟,听到卓玛的话,便问道:“不知卓玛大师可有办法消解此患!”
卓玛面露微笑,颇有宝相庄严之感,自信道:“这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隐患而已,我金刚宗中正有一法,适合施主,以施主的资质,只需精修三五年,定然能够消弭所有隐患,还有莫大好处!”
柯镇恶忙问道:“是什么法子?”
卓玛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张阿生。
张阿生本就是一副怎么都行的性子,看大哥那么在意,便也问道:“请大师指点!”
卓玛点了点头道:“好,既然大家都吃好了,那贫僧就带大家四处转转,解决施主隐患的方法,就在寺中,咱们就第一个去那里吧!”
说完,他便起身,引导着六人,朝着外面走去,很快便穿过转经回廊,来到了神殿前的广场。
卓玛指着广场的西边,道:“方法便在那里!”
张阿生顺着他所指,看向那边,便看到三座佛殿依山而建,山坡不高,大约三十余丈,最下面一座殿建在山脚,殿门洞开,常有僧人进出,第二座大殿建在山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