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让步的举动。当然,也有可能是一次诱捕的陷阱,但——
c斩钉截铁:“利昂,重新查一遍人质的身份,要更具体。”
绑匪的视线落在半小时的时限上,露出残忍的微笑。
“人质的筹码需要被重新评估。”
“因为似乎有一位尊贵的先生被请来做客了。”
……
听到蔺怀生的问题,阿诺德和伊瑟尔相互对视。
他们无从推理蔺怀生提问的缘由,更不知道蔺怀生是不是出于自愿而问的这句话。狡猾的绑匪有可能利用最容易掌控的人质来诓骗其余人质。
没听到两人的回应,蔺怀生也不表现得焦急或沮丧,他平静带微笑的脸上反而蕴含着一种笃定,于是此刻的沉默,都像他给予对方充分考虑的时间。
伊瑟尔也愿意相信小羊。他就是有一种奇妙的直觉,觉得蔺怀生不一般,何况他之前就见过胆敢从绑匪身边溜出来找他们的小羊。
而伊瑟尔同样也是一个十分敢赌的人。
就在伊瑟尔开口之前,阿诺德止住了他。这个相对谨慎而怀疑的男人,给出了他的答案:“是我。”
轮到蔺怀生不说话了。
阿诺德立刻警惕,同时身体做好反应状态,因为很有可能就如他所想的那样,c也同样接收到了这个信息。
但还是蔺怀生说话。
甚至他笑了一声,笑声轻快,口吻温柔,于是那一点揶揄和责怪好像全都消减了。
“阿诺德先生,我冒着好大的危险来告诉你们消息,先生你却没有给我相应的信任和诚意。”
男人在这个时候反而显得很镇定,甚至有一点冷淡,但是他浅金色头发下的耳朵,被像被猫挠了一爪子似的红了。
他和这个青年,因为这次特殊与危险的事件紧紧相连,拥有最能彼此认同的同等身份,但对于各自本身又那么生疏。阿诺德原本同情这个遭受心理创伤的青年,愿意充分照顾他,但随之发现这很可能是蔺怀生的伪装和计谋,并且对方冲锋陷阵,在危险的绑匪身边周旋,阿诺德又觉得自己不该以一种照顾弱者的心态去对待蔺怀生。
而现在,蔺怀生好像愿意让他走近,愿意露出真实的模样让他了解一点。
是温柔的,主动的,俏皮的,像莱茵河畔夕阳里的晚风,吹来河水与远方酒馆的微醺。阿诺德有点无所适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