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上浮的是热气,下沉则是茶渣。
“离万寿节,只剩七日了。”
……
李琯不来时,师岫只独自做自己该做的,于祈福台诵经,夜里再有小半个时辰面圣讲经。
自始至终没有变过,以至于再见到李琯时,看到眼底的憔悴与疯狂,一切恍如隔世,可们只一两日未见。
李琯甚至不知引以为傲的漫不经心不再,的慌乱人尽皆知。
“生生又不好了……躲着,不说话,也不愿意吃饭,为什么……”
“有很好地照顾,不比闻人樾当初对差!为什么?”
师岫想叹息。
“你们说了什么?”
曾几何时,李琯也问过师岫这个问题。
李琯不明白到底哪里做错了,顺着师岫的话喃喃道:“生生问,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便说‘一直留在这里不好么’。”
“你送吧。”
“在亲眼见端阳郡主尸首、见破败王府时,在这天地间就断了牵系,如无根浮萍。你救不了,会一直这么病下去,任何人随意一句话会要了的命。”
“如果你不想死在你手里,就送吧。”
李琯将师岫的东西一概砸烂,瓶瓶罐罐,药粉扑天。
“那是表妹!十八间看着一点点长大的孩子!”
李琯发抖,不愿意承认蔺怀生会死,不愿意承认蔺怀生会在手里死去。不知何时起,李琯不再当蔺怀生是可有可无的性命,把此前那个漫不经心又轻狂的自己抹杀,把局推倒,断壁残垣的自毁能抵消上位的狂傲。
“……那就找一些熟悉的事物陪。”
李琯开始拼命地搜罗,挖空自己过去许多的记忆,与蔺家姐弟相处的点滴一一浮现。在寻找那个那么天真又柔软的孩子,手里拿一点小糕点、小玩具就会乐不可支;后来被困在高阁,哪怕李琯只是偶尔想起去看,趴在的窗台边,眼里有一分欣喜。
宫里没人吃的桂花糕,李琯如获至宝,捧在蔺怀生的床前。
“生生,你看呐,买回来了,以前你最喜欢吃了,偷你一口,你哭着骂。”
蔺怀生睁着死气沉沉的眼睛。不肯吃东西,现在脾胃除了素粥什么也受不了,只能直勾勾地盯着李琯的掌心。这副子叫人看心悸,李琯却狂喜于蔺怀生终于愿意给一点反应。蔺怀生不能吃,就替生生吃,干涩的糕点噎李琯想吐,想对蔺怀生笑、想对说话,说全吃掉了,但张口却是一连串的咳嗽。身体的本能,哪怕厉害到能用刀把柱子钉穿了没用。
李琯背过身,擦干净脸上、手上狼狈的点心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