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怀生问,伴随意唉声叹气,把人问得烦了、没办法了,还抵不过他刨根问底。
蔺怀生虚弱笑了笑:“我只是一时没想明白,我道错了。”
除此之外,他缄口不言,让人道他其实根本没想。李琯的笑容收敛。可他不是夫,病根无从得无从药除,他看横纵交错的伤痕,心里是不明不白的火气,但上也只能挖出更多的药膏,完全浪费抹在蔺怀生的手臂。他无意或蓄意,白淋淋的手指摁过一条条伤痕,发泄他满心郁气,直到听到蔺怀生轻声的嘶吸。
李琯才收回手,恨蔺怀生的谎话。
“这还说不疼。”
李琯说自己是表哥,就对蔺怀生份空前的责任感,从前没处施展,但把蔺怀生接进宫里后,颇学起闻人樾当初凡事亲为的样子。
说是照顾,李琯自己都是衣来张手的矜贵,哪里照顾得好人,但他沉浸其中。他的表妹本无需人这样照顾,只是表妹病了,不仅身体不好,连心也患了病。李琯找到了理由,于是心安理得,并恍然悟世间为何要柔软的造物,又为何要都给人安一颗柔软心肠。只不过李琯身为皇子,到底不能时时和蔺怀生相处,但只是这样偶尔疏忽,都能叫蔺怀生抓到机。
李琯得蔺怀生又自残时,一路奔来,发冠乱了不。
宫女颤抖呈上带血的蝶翅金簪:“这是贵妃娘娘给小郡主的东西……姑娘今日说想好好打扮,我便从箱子里挑了这支,姑娘还说很衬她……”
李琯夺过金簪,踹开门进去,宫女都怕降罪,伏在上不敢动。
李琯拨开床边给蔺怀生上药的宫女,把血淋淋的簪子亮在蔺怀生前。
“你是不是病?!”
蔺怀生色不改,或许他根本无从改。他苍白得毫无血色,他再这样下去,浑身都快没好肉给他糟蹋了。李琯忽然恨起了柔软造物。
可柔软来附他,李琯却做不到把他挥开。
蔺怀生的声音很低,几近不可闻,李琯骂他、恨他,都放不下他,俯身倾耳去听。
“表哥,我病了么?”
蔺怀生喃喃。
“我什么都不记得,我只是每次见到那些尖刃的东西,就再也看不见其他旁的,我控制不住……”
师岫还是被李琯喊来了,驱邪的名义。
蔺怀生在屋里什么也听不到,只能看到窗子上人的剪影。但到现在,蔺怀生几分把握,相信李琯和师岫共同的某目的,角色牌因此巧妙了阵营。
这些是游戏此前从未明说的规则。
屋外,李琯狠声质问师岫。
“你不是给了生生一串佛珠,佛祖庇佑,喜乐无忧,通通都是假的不成!”
师岫念阿弥陀佛。
“不是中邪,又何用?他只是病了。”
李琯不相信。尽管他曾在心里迷恋过蔺怀生的病态,可他想要的不是这种,所他心里顷刻改口。他不想蔺怀生受伤,他不愿意承认他冰肌玉骨的表妹像生了烂疮一般了心病。
“什么病这样千方百计伤害自己?”
李琯红,此时他经日没怎么休息好了。他对蔺怀生的照顾让他抽不了身,期间还要对云贵妃瞒就发生在她宫里的异样,身心负荷之重,他也像病人。
但师岫依然还是那句话,这不是中邪,喊他来无用。
“你没看到他那副样子。啊?”李琯声音激烈起来,手指屋子,“他就和上瘾似的,连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