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勇将军胡魁,率神机军三千龙象重骑,五千燕云轻骑,避开州府,晓宿夜行,从马嵬驿一路直奔京城。这一路倒也没有遇到什么麻烦,沿途州府其实多数已经陷入混乱,烽烟四起的农民起义,让他们焦头烂额,朝廷又忙于政治斗争,并没有什么清晰的命令和粮草器械支持,多数时候靠州府自己的力量勉强维持。哪里还顾得上勤王之师,就是知道,以神机军的赫赫威名,他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胡魁带领下的神机军一路畅通,直到进入直隶境内。
避官道,走商道,八千骑兵刚刚进入一片开阔的河谷地带,迎面一支步骑相结合的军队结阵拦住去路,在苍茫的夜色之下,看出这是一支由步兵与骑兵混合编成的部队,虽军容尚算整齐,但装备之简陋,却透露出这个朝廷末路的无奈与悲凉。
步兵方阵位于队伍的核心,约莫两千人,他们身着各式各样的布甲,有的甚至是褪色的棉袍,勉强能抵挡些微的箭矢与刀剑。头盔多为铁制,但因年久失修,不少已生锈斑驳,有的甚至只是用厚实的布包裹头部,以作防护。手中所持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门,有长矛、短刀、弓箭,乃至木棍,显然是仓促之间征集而来,缺乏统一的标准。他们的步伐虽坚定,但眼神中难掩疲惫与对未来的不确定。
在步兵方阵的两侧与前方,一千骑兵呈扇形散开,为步兵提供机动支援。这些骑兵的装备相比步兵稍好一些,但也只是相对而言。战马多瘦削,毛色杂乱,显然是经过长途跋涉,体力已大不如前。骑士们身穿皮甲或简陋的铁甲,腰间挂着长剑或马刀,背上背着弓箭,但箭壶中的箭矢数量并不多,显然资源匮乏。他们的眼神中既有对战斗的坚毅,也藏着对装备不足的无奈。
尽管装备简陋,但这支军队依然保持着一种莫名的秩序与纪律,行进间队列不乱,偶尔传来的号令声,虽不洪亮,却足以让每一个士兵都能清晰地听到并作出反应。他们的脸上,既有对未知战场的恐惧,也有对保卫家园的坚定信念,这份复杂的情感,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动人。
整支军队,在三员小将的带领下,列阵拒敌,可以看得出人数不多,装备极差的状态下,仍是军容涣发,毫不畏惧,可以见平时统兵练兵有方。这三人正是直隶总兵阮大壮名下新崛起的三名年轻将军,任帐中偏将,也是三兄弟,大哥岳大旗、老二岳中旗、三弟岳小旗,他们不仅名字中蕴含着对往昔英雄的敬仰,更在装扮与风采上,不经意间勾起了人们对宋朝抗金名将岳飞的无限遐想。
岳大旗,身为三人之长,身材魁梧,英姿勃发。他头戴一顶铜盔,盔顶饰以红缨,随风轻扬,宛如当年岳飞跨马征战的模样。盔下是一张刚毅的脸庞,眉宇间透露出不屈与果敢。身披一件改良后的布面铁甲,虽非精工细作,却也能在战场上提供必要的保护。腰间挂着一把长剑,剑鞘古朴,隐隐透出寒光,仿佛随时准备出鞘,斩敌于马下。他的眼神深邃,望向远方时,似能穿透历史的迷雾。
岳中旗,身形匀称,面容俊朗,眉宇间带着几分书卷气,却又不失武将的刚毅。他选择了一顶较为轻便的皮盔,盔侧饰以银饰,既显文雅又不失威武。身着紧身战袍,外罩一层薄铁片编织的甲衣,既便于行动,又能有效防御。手中握着一杆长枪,枪杆笔直,枪头锋利。
岳小旗,年龄最小,却也是三人中最为机敏灵活的一个。他头戴一顶绣有简单图案的布帽,帽檐微卷,透露出少年的朝气。身穿轻便的棉甲,甲上点缀着几处铜饰,既美观又实用。腰间别着一对短刃,刃身小巧,却锋利无比,是他近身格斗的利器,为保家卫国而战。
这三位年轻小将,虽身处末世,但他们的装束与风采,无不透露出对英雄先贤的追慕与传承。在战场上,他们或许还稚嫩,但那份对国家的忠诚与对胜利的渴望,却让他们如同当年的岳飞一般,成为了那个时代最耀眼的将星。
胡魁目睹三人,眼中露出赞许之意,他也是带兵练兵有方之人,如何看不出三人的水平?于是策马前行数丈,沉声问道:“来将何人?为何阻我神机军行军”?岳大旗也策马出阵拱手道:“未将岳家兄弟三人奉总兵阮大人之命在此阻拦叛军进京,请问将军何人”?胡魁也不废话,一抖手中圣旨:“我乃奋勇将军胡魁,奉皇上圣旨,率神机军进京勤王护驾,速速让开”。兄弟三人面面相觑,他们此行拦截是奉总兵阮大壮之命,而阮大壮又是奉九千岁的令谕。他们自小受儒家思想正统教育,知道应该忠君爱国,从军以后,也知应该服从军令。三兄弟从小文武双全,在乱世军伍,渐渐崭露头角。见三人犹豫,胡魁朗声道:“三位小将军也是食朝廷俸禄,当忠君爱国,君命不可抗,皇命不可违,不管三位将军受何人所遣,皆应知乃是悖逆之命,不可妄从。三位将军姓岳,不知可是岳飞将军后人?如是更应该以岳将军“精忠报国”为荣”,切莫听信乱臣贼子之命”。
兄弟三人其实心中明了,眼前才是正义之师,但如果不拦截,违抗了九千岁令谕,这军中恐怕是待不下去了,如今魏忠贤势大,他们三兄弟该何去何从?
胡魁见状出言再劝:“三位将军看看所带兵马可拦得住我神机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