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激起他摧毁的欲望。
就这么盯着他,郁斯年目光越来越烫,眼中的迷恋比去有之不及,嗓音也低沉发哑:“让别人看见你,我会疯。”
纪乔真眼角抽了两抽。
他突然怀疑,之前郁斯年嗓音中的那点滞涩是他的幻听。
所有撒娇、卖惨、讲道理的路数,对郁斯年都没用。
甚至于,郁斯年不喜欢矫情的人。
这是纪乔真第一次确定,郁斯年的控制欲深入骨髓,倘若不体尝失去的痛楚,恐怕这辈子都难以拔除。
在这之前,他还一次小打小闹的尝试。
江昭被辞退之后,他趁着郁斯年离开,故意把手弄伤。
两只手都见血,划的口子很深,肉眼看着就很严重,因为疼痛不便,没法互相包扎。
郁斯年下命令,谁都不能与他身体接触,因此没有一个佣人敢碰他。
自己法包扎,佣人也帮不上忙,最后他捧着两只鲜血淋漓的手,原地坐着等郁斯年忙完回来。
听话程度让他自己都觉得感天动地。
纪乔真这么做不是为别的,是正常人都能意识到,控制欲强到旁人包扎触碰都不的境界,是荒谬无稽、不切实际、甚至会造成伤害的。一旦发生意外,拖延了救助时间,可能发生危险。
——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请佣人先帮忙处理。
纪乔真想等来郁斯年这样一句话。
结果郁斯年只是捧着他的手,眼中流露出让人心惊胆颤的炙热,嗓音哑得不:“乖。”
然后低下头来,薄唇吻上他的伤口。
纪乔真时惊怔,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患有严重到无法治愈的洁癖。
唯有一个好处,那次之后他的双手只用来画画,不用做任何家务。
郁斯年法在短时间内改变,纪乔真便不执着,安静地承受着郁斯年的吻。
他退一步说:“我可不可以在这里的墙壁上也画一些画?晚上的时候有些害怕。就像我房间那样。”
这个房间压抑,冰冷,没有任何属于白昼的色调,论是床还是柜,触目所及的都是没有温度的黑。
他说话的时候很温柔,郁斯年想起他卧室麦田里和煦的风。
郁斯年喉结微绷,从身后抱住他,一顶僵硬的帐篷抵着他:“可以。”
纪乔真之前传送给宋砚的蔷薇囚笼梦境,每天内容基本一致,所差无几,因此能量的损耗不多。
如果直接投射现实生活中的场景,也可以节省能量。
晚,宋砚梦境变。
纪乔真投射宋砚和郁斯年在花园里交谈之时,郁斯年卧室里的景象。
他抱着腿坐在窗前,双目空茫,盈满雾气。
镜头转向他的正面,宋砚在梦境中屏住呼吸,心率加速。
少年有一张漂亮得不似真人的惊艳脸容,睫毛纤长浓密,眸光干净、不染纤尘。肌肤白皙,鼻梁秀挺,唇巧而精致,轮廓线条流畅得让人屏息。
若说他是画中之人,也完全让人信服。
哪怕宋砚阅人无数,也未曾有这样一个人如此契合他的审美。或者说,没有一个正常人能抗拒这样的容颜。
宋砚从梦中惊醒时,心脏跳动仿佛冲出胸膛的感觉又回到他的身体。
但这次不是因为现实和虚境重叠带来的震撼,是因为……纪乔真。
宋砚脑海中浮现起离开郁宅时房间里透出的光亮,这一切都缀连起来。
他意识到今晚的梦,正是那个房间里的景象。
次日早上,宋浔见宋砚眼底一片乌青,像是失眠所致,问道:“哥,你没睡好吗?”
宋砚摆摆手:“没事。”
昨晚睡眠时间比以往都少,但因为在梦境中看清少年的五官,宋砚精神很好,毫无困意。
他没急着去餐厅吃早餐,拿出一本素描本,在空白纸页上,随手勾勒出少年的轮廓。
即使没有绘出五官,依然可以窥出这张容颜的倾世惊艳。
宋浔看得愣住:“哥,这是你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