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叹了一口气。
“对于我们,这是回不去的天堂,而像你们这些灾变后出身的孩子,那是难以想象的童话!你是不知道州城里那帮孩子是怎么个无法无天。像小宁这样识字的都没几个。尚哥对小宁严厉,有时我劝也会跟着挨骂。尚哥说我们没孩子,不懂!其实尚大哥也是有苦说不出。灾变第二年,在一次外出寻找物资的时侯,尚嫂被感染了,我们没有任何办法。尚嫂不想变成丧尸,不想在尚哥和小宁心里留下丑陋的样子,是她抓着尚哥的手自己把匕首送进胸口的,还吩咐我们烧了尸体。尚哥脖子里挂着一颗骨粒,尚哥说那就是嫂子!从那以后,尚哥就变了。后来齐老也走了,尚哥就更孤僻了,老齐可能是城里活下来的岁数最大的人了,小宁以前就是他在教导。前些年有一次小宁偷偷跑出去找了两天才找到,差点让狼叼了去,这也是小宁怕你那狼狗的原因!回来后尚哥没打也没骂,一个人去了后山,哭的狼嚎一般……”
我们这些幸存下来的人,经历了病毒尸潮,天灾饥饿,一次次在死亡边缘挣扎,有的人沉沦了,失了人性变的比丧尸都可恨。有的人妥协了,逆来顺受浑浑噩噩,而有的人一直在坚持,像尚哥,像齐老。齐老每天嘴里咕哝着二十四节气,记挂着春种秋收,盼着白面馒头。尚哥尽力保护着大家,却又一直在等着什么,人时刻像绷紧的发条一样,总是皱着眉头,这两年头发都白了!而我,不知道自己该坚守什么,只会一遍遍回想灾变前的生活,我怕我忘了,有一天万一梦醒了,不知道自己在哪,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所以我死心塌地跟着尚哥,跟着齐老,他们能带我们活下来,就能带我们走回去,我相信跟着尚哥,齐老这样的人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