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怎么看都像是普通的木质面具而已啊。”肥遗盯着悚然看了半天,也没有从上面感受到一丝一毫的道气流转,于是顺手将它丢在了身后。
它转身看向正缓缓向自己走来的杨涟清,冷笑道:“明明都准备放你一马了,不拼命逃跑,反而是向我走来了吗?”
“靠近你,才方便杀了你。”杨涟清将手中的忿怒重新带回脸上,语气中充斥着怒意。
“不知道这把枪插进你的胸口之后,你还能不能嘴硬。”
肥遗被杨涟清的送死举动逗笑了,虽说自己忌惮眼前之人背后的那位强者,但并不意味着自己会一味的退让。既然杨涟清主动挑衅,那自己也不介意多杀一人,毕竟都是些扎根境发芽境的蝼蚁,杀掉他们只是顺手的事。
杨涟清停在了离肥遗六尺开外的地方,拿起了手中的另一幅面具——憎怨。黑色的面具上没有过多的装饰,甚至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双没有瞳孔的眼睛,如同一潭死水一般深不可测,让看到这幅面具的人感受到一阵刻骨铭心的恨意。这副面具是杨涟清背着爹偷偷做的,爹说过,恨是一种不好的东西,所以没有给自己做面具。但暮灵山中一群不断骚扰杨涟清的猴群还是让他觉醒了恨意。在亲手做出这副面具后,杨涟清给它起名为憎怨,并戴着它杀光了整个猴群。爹知道后狠狠的骂了自己一顿,自那之后杨涟清也就再也没有拿出过这副面具,但现在,这或许是他唯一能与肥遗一战的机会了。
杨涟清没有取下忿怒,而是直接将憎怨戴在了脸上。道气不受控制的在体内运转,周围的环境在杨涟清眼中开始慢慢的失去颜色,只余黑白。戴上憎怨后,周围的所有活物在杨涟清眼中都会变成扭曲的怪物,同时自己会缓慢吸取他们的生气,也就是生命力。但这股生气并不会为杨涟清所用,相反,杨涟清自身的生气也会不断消失,直到自身枯竭而亡。与此同时,忿怒的能力同时也在杨涟清身上展现出来,一抹红色出现在已经变成黑白的肥遗身上,成为了杨涟清眼中的唯一有颜色的东西。一瞬间,本来是人形的肥遗在杨涟清的眼中开始变得扭曲,五官移位,身体扭曲并长出冗杂的肢体,恨意和怒意在杨涟清心中交织着产生,让他再也无法克制对肥遗的杀意,挥舞着麦冬便朝着它冲了上去。
虽然同时戴上两张面具会让两种能力叠加,但同时它们的副作用也会成倍的在杨涟清身上体现出来。此刻在杨涟清的心湖之中,原本清澈的心湖之水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浑浊,并散发出一股腐烂的恶臭。同时怒炎也开始在水中燃烧,并且数量正在不断增多。以目前这种趋势来看,甚至不需要肥遗出手杨涟清就会自己死亡。
“螳臂挡车,不自量力!”
面对杨涟清的攻势,肥遗也是毫不留手,一上来便使出了全力。麦冬和双尖枪在空中数次对撞,甚至都撞出了火星。杨涟清的力量自然不如身为妖族的肥遗,但他身上覆盖着的蓝色怒炎让肥遗有些忌惮,出招变得束手束脚,因此两人打的也算有来有回。杨涟清深知自己经不起消耗,索性没有格挡肥遗刺出的一枪,被刺中手臂的同时也用麦冬狠狠的在它的脖子上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想跟我以伤换伤?那你可就打错算盘了。”肥遗冷笑一声,这种伤势在它的自愈能力下立刻便会痊愈。但很快,它的脸色一变,输送到伤口处的道气像是泥牛入海一般,无法转化成生气,伤口也就自然无法痊愈。
“这是怎么回事?”
肥遗一时间有些慌张,手中挥舞着的双尖枪也出现了破绽,连连被杨涟清击伤了好几次。麦冬上覆盖着怒炎,一旦出现伤口,怒炎便会转移到伤口处以血肉为燃料不断燃烧。原先肥遗能够再生血肉来扑灭怒炎,但现在,憎怨的存在让肥遗无法及时消除怒炎,一时间让它处于被杨涟清完全压制的状态。
伤口处传来的剧痛让肥遗变得狂躁起来,它已经很多年没有体会过如此剧烈的疼痛了。无法保持理智的肥遗开始胡乱攻击,眼中的杀意喷涌而出像是要把杨涟清淹没。双尖枪闪烁着电弧不断刺出,大部分被杨涟清一一躲开,就算刺中了杨涟清也会被他趁机在自己身上留下一道新的伤口。妖族与生俱来的强大肉体和自愈能力让肥遗早已习惯了用肉身硬抗敌人的进攻,面对如今这种状况,肥遗竟起了畏惧之心。
“身上的火焰短时间无法扑灭,再这样下去,怕是要交代在这里。”肥遗这样想着,心中打起了退堂鼓。但另一方面,身为强者的他又无法容忍自己在一个远弱于自身的对手面前溃逃,所以它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打下去。
不再克制自己能力的杨涟清将怒炎运用到了极致,每一次的攻击都会让对手进一步被怒炎侵蚀。虽然他已经身负重伤,全身上下找不出一块好肉,血液刚从伤口中流出便被蒸发,但此时已经几乎没有痛觉的他依旧只是挥出一剑,再挥出一剑,直到将眼前的红色怪物屠戮。
“够了!”
肥遗怒吼一声,又一次从口中喷出一道粗壮的雷霆,直奔杨涟清的面门。杨涟清半蹲下去,猛地一拍地面,无数道气在从他的手中流转到地面上,瞬间升起一道怒炎之墙将雷霆消磨殆尽。肥遗一愣,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