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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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城内变化很大,但也只是过了一夜…不对,其实没有一夜,大抵也是早上干的,没有一个小时。街上空无一人,各家门口皆摆上祭坛,却是中州少数人的欢迎仪式。可以见得,这座城的修士,其实活动范围都不远。
雨墨望着眼前的场景,不由得笑出声。这哪是修士?分明是披着修士皮囊的人,整的什么都不是。
张天衡走出房间,见此场景,不禁吐槽道:“这都什么玩意儿?”雨墨呵呵笑道:“你挑的嘛。”张天衡向前走着,看着沿街的祭坛祭品,对雨墨说道:“知道这玩意儿是怎么来的么?”雨墨摇摇头,以心声问道:“折腾这是啥意思?”张天衡微微一笑,以楚国官话说道:“你倒是小心。在楚国是没见过这玩意儿,很正常。这在其他地方很常见,楚国则不行,这只是一个态度,对修士的态度。”
雨墨摸了摸后脑勺,“对修士的态度?”张天衡走到一个祭坛旁,伸手轻轻触及祭品,屋内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吸声,张天衡轻笑一声,继续向前走去。“修士,向来被认为是超出生灵的存在,被大多数凡人视作神明,因此待遇上会有差别。”雨墨眉头紧皱,“就这?”张天衡扭头看了雨墨一眼,低头,又抬头,向前指了指,“继续看看吧。”
二人向前走了走,雨墨从满脸期待,逐渐变得面无表情。路边不乏有人皮鼓,死婴,脱光的男女老少都有,不乏有公母雌雄的物种。“这就是…祭品?他们不是修士么?还是说,是当了修士,才心安理得的准备这些?”雨墨冷声道,张天衡神色平静,这些事在三家反叛之前是经常发生的,若非这几年战事频繁,这些事他会更熟悉。
在离开天武后,他的记忆逐渐模糊,可这些事,竟然深深地刻在脑子里。张天衡平静道:“他们在这之前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这一切,因为迫不得已;在这之后的也可以接受,因为他们就是其中的一员。有意思的是,他们接受这一切完全不需要时间,在获得那份力量后,理所应当的接受了,这被称为命数。”
雨墨攥紧双拳,“他们这么做图什么?”张天衡轻笑一声,“谁知道呢,图心安吧。毕竟,当年在中州的修士,可没几个是好脾气的…呵,除去楚国的,其他地方都差不多。”雨墨冷笑道:“那老东西眼中的盛世,就是这样?”张天衡摇摇头,“身份不同,眼界不同。他眼中的美景,我们很难理解,正如同他费尽心思打造的‘盛世’。有趣的是,可能身处其中的人,会很喜欢这个盛世,并且不愿去尝试追寻更好的。”
雨墨一愣,紧握的拳头忽然松开,苦笑道:“如果他们觉得那很幸福,我费尽心思去改变些东西,意义何在?”张天衡沉默片刻,说道:“我不知道。但,不该如此。试试,不妨事,哪怕失败,留下的,也不过是几个字,没人会在意。”雨墨低头,忽然问道:“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张天衡望向前方,几个面带微笑的修士身着布衣站在前方,他们的笑容有些僵硬。
张天衡传声道:“我知道。看待问题的方式不同,我们很难达成共识。不妨试试,看看会有什么结果。”他径直向前方走去,与为首的那位修士交谈起来。两人明明是同一时间到这城中,同一时间接收记忆,效果却相差甚远,愿不愿意罢了。
雨墨走到张天衡身旁没说话,也没正眼看那些修士,只是撑在身旁的祭坛上,将上面的祭品扫落。一阵客套话,不知是何用意,不过也没必要深想。兴许是因为阳气过重,那些修士显得很浮躁,面部表情近乎失控。其中,最左边的男子面部表情管理最差,脸色铁青的看向雨墨,这个男子叫文芳。
雨墨静静的等到双方说完,这场毫无预兆的欢迎仪式,甚至连双方都没有准备好,就这么开始了,也就这么结束了。在几人邀请张天衡二人去安排的住宅时,被张天衡直接拒绝。
这时,雨墨才意识到,变脸速度的快慢其实与性别无关。即便如此,他们依旧强撑着,没有动手。雨墨一直在想,他们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情况。
最后,由于盛情难却,张天衡还是答应晚上去文家,参加一下所谓的交流会,二人再次回到那间屋子里。雨墨率先问道:“咱们这一趟意义何在?”张天衡笑道:“让你提前体会一下这地方的风土人情,别到时候太惊讶,整的我们好像没见过世面似的。”雨墨脸色阴沉,“如果是这种世面,我宁愿这辈子当个乡巴佬。”
张天衡又躺到床上,“想生活在人间,又不想看阴暗面,怎么可能。”雨墨沉声道:“不作为才会让他们显得理所应当。”张天衡笑道:“如果你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那这天下的人,都会成为你眼中的罪人;如果你选择纵容他们的行为,那你说的,到是很有道理的。”雨墨眯眼看向张天衡,“什么意思?”
张天衡以手遮面,“我们从未交过心,所以你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我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虽然我们的目标大致相同,但方向却相反,所以,即便是一辈子不知双方所想,也称不上是遗憾。我的意思是,你说的问题我都没有答案,因为我也在追寻答案。何必急于一时呢?再多看看,人的思想在历练中成长,这个过程往往不尽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