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说不得用不了人家动手,单是周围人的落井下石,就够他死上百八十回了。要是真运气不好,惹到个笑面虎…要是这人在家里是个纨绔,平日嚣张惯了那种…男子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运气好些,碰到守规矩,祸不及家人;运气不好,全家陪葬。这可不是唬人的,这帮子人的脾气真没个准头。男子心思急转,但面上依旧很是镇定。
张天衡看着男子,虽然看上去很镇定,但眼睛实在是难藏。“看来是误会了什么,倒是可以利用一下。”张天衡想着,便说道:“军中好手,拿来护你,本事不小。”说着,起身退后,四名侍卫赶忙将男子护在身后,手中短棍回到腰间,看着张天衡,却是有些尴尬。
男子面不改色,“有些能耐,幸得前辈看中,特地向上面请来的。”张天衡看着他,微微一笑,“同我说说现在的情况,另外,怎么称呼?”男子只觉得冷汗直冒,这个问题答不好真会要命。
人再差,也不是谁都能羞辱的,瞧瞧这问题问的,要老命。楚国有名字的不多,若非身居高位或情况特殊,大多以编号代替,这自是没什么说的。可现在的情况是什么,怎么说,不能随便说。
现在的情况,是指菀城内的情况、宁家的情况,还是前线的情况,不好说。虽然身份不简单,但依照刚刚动手的态度,怕不只是问前线的情况了。最难的就是不能多说什么,被抓住把柄,可就遭老罪了。
男子心思急转,答道:“小子名叫宁业。现在的情况…粮食充足,但巨人踪迹难寻;城内安定…”“宁业是么,好名字。”宁业顿感不妙,一股凉意直冲脑门,却又听到“准备好货物,两天后我会离开。对了,这阵子的消息给我送来一份。”言罢,张天衡转身离去。宁业松了一口气,“可以保证暂时没什么问题。”宁业跟在张天衡身后,不敢僭越;四名侍卫不知是什么情况,但也是跟在宁业身旁,上面的命令便是必需护住宁业,不论发生什么情况。
慢慢的,宁业感觉不对劲,他们几个都在后面,张天衡在前面带路,他认路?什么时候?宁业感觉背脊发凉,只是在心理安慰道:“他第一次来,怎么可能会知道这的路,我应该站他前面引路。”宁业深呼吸,刚准备说话,却是发现张天衡已经走进一间客房,大门自动闭合,将几人挡在门外。
“时间不早了,几位,尽快吧。”听到房内传来的声音,宁业只觉得浑身发冷,急忙答是,随即率人退了下去。
张天衡透过门缝看着几人离去,坐到椅子上,细细打量这间屋子。有床有被还有桌椅,四面有墙不漏风,还有窗户,是个大家。来到楚国几个月了,这种房子还是第一次见,即便是官府那边也逊色几分。
张天衡看向脚下,一片虚无。“以机关术制造的异空间么,倒是挺有意思的。”张天衡暗道,张望四周,感受一番,确认没有人监视,放下心来。如果再早些,在三天前的时候,他的记忆没恢复、身体没恢复的情况下,还真打不过这几个好手。
契约的力量很麻烦,但用处很大。只要他的记忆能恢复,实力会增长得很快,甚至可以混个绝顶,当然是在普通人的范畴。目前元界的修士只有一千人,其中九品以上的不过二十人,在庞大的人口基数下,以他的实力是足以横着走的。至于楚国那些士兵,还是要躲一下的,毕竟没修炼机关术。
不得不承认,楚国这种丧心病狂的做法,能极大限度的提高士兵的实力,但和他这种受机关术直接影响的体质还是有些差距的。
想着,张天衡躺到床上。楚国短时间内是不会派人过来的,毕竟这种事不宜闹大,但也不排除他们丧心病狂的把事情闹大的可能。可事到如今,也只能是见招拆招了,尽量在三天内离开。由荆山道绕路向南逃,再东入沧澜,渡海入中州,必须绕开楚国。
张天衡看着屋内的摆设,心道:“楚国这个国家,竟然也会有人折腾这些繁文缛节,还真是…嗯,没什么不好。项庄安排的么?”张天衡起身,没由的想起宁业吃饭的样子、走路的姿态。天武没这么多规矩,吃饭时用手抓的较多,什么事都是随心而行,就像他以前走路,没什么规矩。
现在他忽然想起几个很久以前很没意义的问题,人和野兽的区别在哪?人也是动物,为什么不愿意看不起动物?那时思索许久,未能想出个结果,只能说这问题毫无意义。可不知为何,今日,他似乎找到了答案。
张天衡收敛思绪,想到宁业离开前的神色,不由得轻笑一声,他知道宁业在想什么,哪有那么玄乎?他的确是第一次到,那些路也是靠些精神手段摸出来的,在张家总不能白呆了那么久,情报收集还是不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