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桓三人在皇宫碰头。他们消息要比曲翟来的慢,等皇宫来人传他们进宫,他们意识到了不对劲,来的人不简单,可能已经在皇宫里。若是几个家主,他们都知道,曲翟不会传他们过去,若他们敢摆架子,那直接上手揍一顿便是;就怕来的是老一辈人,这才是麻烦。
时值始年三十六年。对天武而言,以始年八年为界限,前后是两个不同的时代,不单是三家反叛,在这几年,世家内部出了大问题,各家当代家主和老一辈站到了对立面,虽未在明面上揭露,但在朝堂上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这也是当年三家反叛的重要原因之一。
这两年曲翟动作太大,一旦来的是老一辈中的,那就说明,他们的忍耐到极点了,将要限制他们的权利了。直到前任皇帝还是坚持旧制,曲翟这一手来的太快,没给任何人准备时间,却是可以理解,毕竟如今的天武需要来一剂猛药,压住突来的恶疾。但也同理,天武经不起折腾了,一旦失败,将面临灭国的风险,而这,是老一辈人不敢赌的。
张桓三人走在路上,沿途便拦些宫女、侍卫,看看能不能打听些什么。只是事与愿违,就连景玉都没能问出什么,没聊几句,景玉便涨红了脸,三人感到不对劲。见到曲翟时,并未看到其他人,就连侍卫都给撤下去了,不禁感到有些奇怪。而赵老将军因为受不了曲翟过于离谱的解释,将其踹了一顿,在三人来之前躲了起来,并威胁曲翟不能说出来。
见四下无人,杨烈想到了一个主意,便上前问道:“来的是谁?”曲翟没有回答,脸色不变,眼神坚定,问道:“你们当时为什么对天衡下狠手?”杨烈一愣,明白了,老一辈的。在意识到来的人不寻常后,杨烈也答非所问:“橘子甜么?”在场之人皆是一愣,曲翟脸色不变,说道:“别扯开话题。”杨烈没搭话,慢慢向门口靠近。张桓和玉岩在一旁摸不到头脑,刚要说什么,挪到门口的杨烈就被一脚踹到两人身边。
“就你小子心眼多!”老将军骂道,张桓二人看到来人,更懵了,橘子甜不甜和猜到老将军有毛关系?杨烈摸了摸鼻子,赵老将军曾被他和曲翟联手坑过,一个橘子转三次手,各个面不改色,当年那场博弈当真是惊心动魄,令人难以忘怀。
老将军坐了下来,忍了忍,又站了起来,赏了三人一人一脚,怒道:“你们做事先拿孩子开刀?关这小子什么事?还用这种手段?为了让孩子留在京城,就直接打残?谁教你们的!教你们的都吃到肚子里拉出来了?”三人不敢还嘴,只能听着老将军的“温柔教导”。
等到老将军骂累了,坐在椅子上说道:“觉醒那天出的事,是怎么回事?都在传是你们设局准备做大事,到底是想干啥?”三人面面相觑,杨烈二人对视一眼,将张桓踹出,无奈,张桓说道:“那天不是我们故意的,他们实力不算弱,至少在九品。虽然对起来不算难,但是他们机关术有古怪,和他们交手时,外设结界还有消除记忆的能力,因此着了道。”老将军缓缓敲击着桌面,直视张桓,片刻后闭上双眼,皇宫内响起一声巨响。
老将军睁开双眼,眉头紧皱,问道:“胸口的伤怎么回事?明显是刻意为之,只碎骨,不伤内脏,你们可做不到这么精准。”曲翟说道:“那日鸯儿和夜芙想帮天衡一下,被算计了,幸好收手及时,不然天衡怕是难活了。”老将军一掌拍下,桌子直接破碎,怒道:“才回来多久?你们就这般懈怠?若不是这孩子命大,就要死在自己长辈手里,世家里何时出过这种事!你们就是不长记性,当年的事都忘了么!”几人沉默不语,老将军缓了缓,说道:“这阵子我会待在京城。边关前线问题不大,他们的攻势大不如前,打的挺久的,不出意外,这几年就该休战言和了。你们什么心思,我都知道,只是出了这种事,你们要有心理准备,遇到的阻拦不只是世家和皇室。我不会插手你们的事,在做之前,我要看到你们的决心和事情的可行性,如果势头不对,我会插手,你们就趁早打消自己的念头。”曲翟点点头,老将军看向那三人,三人眼观鼻鼻观心,老将军深吸一口气,起身,三人感到身体悬空,不由的一僵,抬头看到老将军面带微笑,“滚!”三人似是遭受重击,飞了出去,老将军冷哼一声,起身离去。
殿外,张桓三人龇牙咧嘴,艰难起身,曲翟倚着门框,给他们使个眼色,三人会意,入殿关门,随手设下禁制。曲翟说道:“现在问题不是很大,至少还能办。”玉岩说道:“那都不是问题,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谁泄露的消息?虽然这几天发现家中有些探子,可如果他们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去传递消息,那咱们不早就完了?来的人会机关术,而且绝不在京城,这可比任何事都要可怕。”张桓揉了揉眉心,说道:“他国精通机关术的人入境是会被察觉的,元界还没哪个势力能拿这种级别的犯险。”
杨烈皱眉道:“沧澜、楚国都不可能,硬要说谁,应该是中州的。这几年咱们跟中州断了联系,出了什么稀奇玩意,倒也说得过去。”玉岩好奇道:“就不可能是北莽、古夜?这俩位于北部也不算弱。”几人目光聚集到玉岩身上,玉岩讪讪笑道:“当我没说。”
北部三家叛变,夺去天武半壁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