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准备回北齐了，到时候会一起前往东墨。五哥你真不打算跟我们回去吗？」

慕容明笑道：「有空会回去，北齐还是我的家，你们都是我的亲人。」

主要回去锦妃要逼他成亲，他心里只有凤明薇，不想娶别的女人。

「不用担心，我在月亮岛挺好的，那些长老还需要人看着，逢年过节我会回去探望你们。」

凤明薇想说不能杀了他们吗？

可转眼想到，慕容明因为带着前世的记忆出生，他知道自己前世杀了多少人，他曾经是北齐暴君，因他而死的人太多了，他这二十几年来都不想再造杀孽。

让他无端杀人只怕他做不到。

就是当初他很想杀了龙灵都没有亲自动手。

他这一世，就想为自己前世造的杀孽赎罪，减轻慕容的罪过，希望下一代后人没有这样波折的人生。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尤其像他们这些人，凤明薇叹口气，「好，那五哥有什么需要就写信告诉我们。」

简单聊了会，凤明薇没有立刻离开。

慕容明就在旁边静静陪着她，靠在柱子上有些无聊，抬头仰望星空，目光时不时偷瞄她一眼，悄悄红了耳朵后便迅速挪开视线。

「不知道他们谈得怎么样？」凤明薇觉得无聊就找他说话。

「小年会同意姬太后跟我们走吧！」慕容明看了眼屋内，「其实姬家除了姬空和那几个长老，都还算好，就是只是普通人，他们有七情六欲，想要的，所追求的是普通人的生活。」

「姬空在最开始是想过普通人的生活，但在他女儿和夫人死后就让他彻底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和短暂这才让他有了长生的执念。」

「在他原本的世界里，人通过修炼活个三五百年，是很平常的事。」

但到了玄武大陆就不同了，这里的人都很普通，生命脆弱，无病无痛，无灾无难，寿终正寝也只能活到一百岁，很多甚至只有七八十岁的年纪就死了。

凤明薇笑道：「我明白，生活环境不同，理念就会不同，思想也会不同。」

「你和凤青凰来自一个地方，你们的生活的世界里是真的存在一夫一妻制，和平年代没有战争吗？」慕容明好奇道。

「没有那么理想的世界，任何时代都有战争，看是因为什么而战，有些是硝烟弥漫的战争，有些是无形中没有战火之争。」

「有人的地方都有斗争，世外桃源的世界不存在。」玄幽谷的消失，对凤明薇的感受很深，她曾经以为那里就是世外桃源，可谁能想到那是玄幽谷编织的梦幻泡影，绝望中的海市蜃楼，只会迷惑自己失去亲人的痛苦。

「一夫一妻制是一个国家规定的制度，在这个制度之下还是仍旧有人经受不住诱惑出现了第三者。」

「我觉得感情要忠贞不是靠制度能决定。」

「未来的事谁都说不准，人生十有八九不如意。」

她挺敬佩凤青凰，喜欢龙沉的时候是真心喜欢并付出全部，不喜欢了就离开，再寻找能和自己心灵相依的伴侣。

不拘泥于过去，不惧未来。

「人生很短暂，你走出去了，就会遇到很多，我相信未来五哥也能遇到能让你心灵相依，能让你告别过去，一同走向未来的人。」

月光下，慕容明眉眼格外的温柔，「嗯。」

这算是给她一个安心的答案。

他心里很清楚这个人不会再出现。

心里的筑起的冰墙，自己不愿意击破，那就永远走不出去，想进来的人也走不进来。

凤明薇：「……」

两人在月下促膝长谈了许久，转眼就到天亮。

紧闭的房门打开，君瑾年满眼疲惫地走出来，「皇姐……」

喊了她一声，竟晕了过去。

「皇上！」

慕容明接住他，「你带他回宫，我进去看看。」

身后的暗卫将人接过来，凤明薇点头跟着过去。

屋里姬太后一直在哭，看样子是谈崩了。

「皇上不同意小溪跟我走。」姬如濂脸色不太好，满眼疲惫，「那孩子自小就崇拜他父皇，觉得我们这么做就是背叛了他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