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疑之间,裴家老太太慌忙施法。
只见巨大的灯笼影子在她身上各处浮现,紧接着化作一道道灯笼虚影,挂在她的身后。
乍一看,一共七盏,每一盏都有八仙桌那么大个,五盏凝实,两盏略微暗淡一些,就这么零零散散的,挂在裴家老太太身后。
灯笼虚影的光芒将四周映射的通红,那光芒邪性,像是活的一般会动,摇摇晃晃间挑动人的心神,让人意识模糊。
随着那光芒摇晃,莫川脸色一变。
这一刻,他仿佛变成了灯笼的灯芯,身上腾的冒出了火焰。
环顾四周,不知何时他被关在了灯笼里,那灯笼皮惨白渗人,四周又红彤彤一片,红里透白,尤为诡异。
不仅如此,莫川还开始出现窒息的感觉,只觉得脖子像被什么抓住了,还越收越紧。
这法子厉害的紧!
咬牙忍住这种窒息感,莫川魂魄归位,刚才他感觉到窒息的是魂魄,魂魄上没有应付这种门道的方法,只能回到身体。
体内有炉火,炉火迸发间燃尽邪气,终于是将这种异样逼退。
然而等他抬起头来看到前方,却是一惊。
刚才那身影被自已吓到,一击便退逃了去,虽说自已也中了对方的门道,但属于是惊退了那人,解决了危机。
然而这一瞅,那人竟是没有走,远远的吊着,狐疑的看着这边。
“老先生,帮衬帮衬。”
嘴巴微微动弹,以只有他们能听到的声音大小,对着解老汉说道。
解老汉额头上顿时涌出汗水来,那巨大且诡异的灯笼虚影浮现,眼瞅着那身影又似老妪,心里有个可怕的想法。
裴家老太太来了!
而听莫川这么一说,解老汉只想指着自已问一遍,真的要他帮衬。
这不泥鳅想翻船,牛屎虫拱山,不自量力吗!
赶紧回过头去擦掉额头上的汗水,这跟着莫老爷打肿脸充胖子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这不身上套虎皮,早就死了千八百次了。
因此也只是心里发怵,但还是有动作。
而为了不让裴家老太太察觉,解老汉拉着自家孙子进了轿子。
轿子里有一袋黄土,这是解老汉前日特地准备的。
他可以不看风水,不看地势,但不能像莫川一样,随地摆坛,必须要土。
行法设坛不接土气可不行,像莫川那种方式设坛,简直就是无中生有,哪里是法坛,简直就是……是鬼坛。
解老汉做不到像莫川那样,必须得踩着土做法,且还不能用太厉害的法子。
迅速将泥土倒出来铺开,摆上香烛元宝纸钱,因为在轿子里施法,解老汉必须拿出更多的镇物和供物。
除了这些,他又摆出一堆奇特的东西,石片,猫头骨,无油的铜灯,一种似甲壳虫的虫子尸体。
最后划开手掌,鲜血涌出,滴在泥土上。
满是鲜血的手抓起香烛元宝纸钱点燃,嘴里念念有词,为莫川起法助威。
莫川身后阴风鼓动,开始出现一道道鬼影,莫川见状,血红棍子里的怨魂涌出,将这一地笼盖住。
裴家老太太刚才一击得手只觉得有些奇怪,得手的太轻易了些,因此心生疑惑,想再观摩。
突然见莫川身边有鬼影,紧接着怨气冲天,那一块地瞬间也是成了凶煞之地。
这手段确实厉害,但没有裴家老太太想象中的厉害,心中不由挣扎。
因为说起煞气,她自个儿的灯笼里的怨煞,可不一定比那莫老爷身边的少。
“只是听闻了这莫老爷斩了枯肉岭老爷,不得不防啊,会不会是想把我骗过去?”
“我在远远的磨一磨,试试水分。”
想到这裴家老太太转身便走,不一会儿又回来了,不过手里多了几样东西。
一具被拍扁,还在滴血的新鲜鸟尸,两只被拔了牙的肥鼠,还有一节绳子,一根木棍。
只见裴家老太太将鸟尸扔地上,用脚狠狠又踩一脚,然后用那木棍撬泥土埋了。
莫川只觉得四周开始出现腥臭味,浓郁到无法呼吸。
轿子里的解老汉屏住呼吸,急忙让一旁的孙子也起门道本事。
不多时,轿子里跑出一只癞皮狗来,跑到莫川身后,嘴巴里吐出舌头不停的哈气。
下一刻,癞皮狗对着地面猛刨,竟是刨出了那鸟尸来。
明明在远处裴家老太太埋的尸体,却是出现在了莫川的背后。
而且那鸟明显才被裴家老太太碾死的,如今却已经腐烂发臭,像是死了好些天了。
癞皮狗人性化的用爪子一拍,把那鸟尸拍飞出去,那股恶臭瞬间就消了。
又见着那裴家老太太又使幺蛾子,手里用那绳子一套出一个圈来,找上附近一棵树将其挂了上去。
“这是牵头绳,要吊你的命嘞。”
一旁的黑脸娃子开口说道。
不用黑脸娃子说莫川也知道,这些日子他可是没少学本事,各种门道的知识都是补了的。
这牵头绳的本事跟阎王帖有些类似,阎王帖是害你的魂,喊你的命,这牵头绳却是害你的身。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