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好歹也是跑过趟的,虽说是个普通人,但一些门道内的土方法我还是知道的。”
“我找来一碗米,点燃五根香,将香插在米中,隔得老远,对着那大师傅拜。”
“那大师傅没反应,香也没有出现长短不一的情况。”
“也就在这时候,我发现驿站那养了一条黑狗,那黑狗乖乖的,也不叫唤。”
“我也就明白过来。”
老包头说完,吸了一口烟,烟嘴里冤魂往烟杆里吸,嘴里吐出一口子黑烟,脸上有痛恨的神情,显然对这事耿耿于怀。
莫川听了个大概,应该是是那大师傅对那送的东西起了歹意,故意弄出邪祟抢道的戏码,想行瞒天过海之计。
只是苦了那些跟着跑趟的,本想着混口饭吃,长长见识,学点东西。
跟着跑趟不说别的,一些基本的土法子,大师傅们都会传授,说不定就学到了真本事。
只是没想到跑的趟是死趟子,
而老包头嘴里的烧香拜鬼法子,莫川也是清楚。
这是金钱手找三元的门道,金钱手主寻,外出时常常会遇到看不清的邪祟,有的邪祟会扎纸人或是变戏法。
纸人扎好,门道不厉害的看着,就是活人的模样,冷不丁就着了道。
或是穿人皮,装作人的模样,在林间建土房子,在那变戏法,吸引生人。
这种着道了可不管门道高低,完全看个人定型,
就好比好色的在荒郊野岭遇到寡妇衣不蔽体,还求着救救她,定力不行不就把自已给了。
近距离不施展门道的情况下,大多数有门道的都是吃不消的。
门道高只是你法子厉害,本事高,可不是你肉身金刚不坏。
所以才有了烧香拜鬼,烧香拜祟的法子。
找一个小碗,碗里放米,放五根香点燃,对着那鬼叩拜,若是香燃的不均匀,三长两短,那被拜的人脸上露出享受,那便是鬼。
而那黑狗就更简单了,黑狗置宅,遇到鬼祟进屋便会叫唤。
两个法子都不成,那大师傅只能是人。
“我知道那大师傅厉害着,不能硬来,便起了火把那碗米放石板上,掺和点水煮了,放了点东西,毒哑了那条黑狗。”
“趁着夜色把狗一宰,取了狗血撒在那大师傅的房外,破那大师傅的法。”
“我进了屋那大师傅正在熟睡,没察觉到我,我一刀子下去,就抹了他的脖子。”
“好在那大师傅是脱了衣服睡的,我在房间里陪着他睡了一晚上,第二天穿上他的干净衣服出了门,拿了他的东西,拿钱续了两天房。”
说话间老包头又吸一口烟,他们一行也进了村子里面。
房屋散乱,没有规矩,胡乱建造的,朝向乱七八糟的。
好人村的村民们很明显不太信风水,且从房屋布置来看,好人村是后面形成的。
也就是说这些杀了人的,是从外面跑过来的,不是一开始就生活在这个村子。
到了村子里面,莫川看到好几处房子后面都藏着白骨。
村民们都很瘦,一个个的骨瘦如柴,皮肤黝黑,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窝深陷。
老包头带着莫川进村,那些村民看到后,纷纷放下手中的活,黑洞洞的眼窝直直看着莫川。
莫川也算见识到了什么叫怨气冲天,凶气能够镇住煞气。
大掌柜也确实该怕好人村,这铺天盖地的凶气涌过来,可是吃不消。
元元女娃子跑向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那汉子身上凶气很重,到脸上又露出憨厚之感,有着强烈的反差。
“老包头,新来的?杀了几个人?杀谁了?”
有瘦汉子过来,目光冰冷,对着莫川上下扫视。
老包头笑道:“不知道,光顾着说我自个儿了,不过这小师傅说是来做买卖的。”
“做买卖?”
闻言村子里的人皆是哈哈大笑,这年头还有人来好人村做买卖,真以为里面是好人啊。
有妇人挤出来,恶狠狠道:“莫不是官府的人?”
莫川一愣,这些人邪祟都不怕,竟会怕他是官府当兵的?
这倒是稀奇。
不过这妇人脸上长了好多疮,那些疮有的鼓起包,流着脓。
这妇人没其他人的凶气,只是看上去凶狠,她待在这地方,会不适应,脸上就会长疮,久了疮烂掉,感染了就没救了。
“你杀过几个,因为什么杀的?”
“我杀了五个,我家里两个老的六七十了,身体弱干不了活,还要吃食。”
“我还有老婆孩子要养,我就跟他们说,我说孩子不小了,老婆又怀了一个。”
“二老为了儿媳妇跟孙子,便让我下手,不听长者为不孝,我遵着孝心,不敢不从。”
“谁知道那两个老的一死,我那媳妇跟孩子就病倒了。”
“可真是邪门儿,没有办法,家里又穷,没有秽灰更认不得草药,与其让他们受苦,我便也送他们去了。”
“我一片好心,却是被人说道,还让祟老爷抓我,我便跑了。”
莫川也是头疼,这村子里的人真的是喜欢拿这种事当说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