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活,杀招?”
莫川听着大掌柜的话,是听到心里去了,他的本事杂乱,都有建树,但要说绝活,都算不上。
听大掌柜的意思,这绝活门路拿出来,就是分生死胜负的。
大掌柜却是摆摆胖爪,道:“绝活不一定是杀招,它分为两种,一种是门道里的绝活,另一种是本事里的绝活。”
“每个门道都有其称之为绝活的东西,这种是门道里的绝活。”
“好比裴家的绝活,那就是灯,守命灯只是其一,还有解命灯,攥命灯,听说共有七盏灯,不过我伺候裴家老太太两百年,也只见过五盏。”
“而除了灯上面的造诣,裴家人也会其他门道的本事,背鬼负棺,养祟点灯,唱傩点香。”
“这些个门道里,也有其绝活。”
“亦如背鬼的恶鬼推背,负棺的血养尸祟,养祟的自食法门,点天灯的跳大神,傩仙的请神令,夜郎君的百祟旨等等,这些是门道里的绝活。”
“而本事上的绝活,指的是你个人而言,最厉害的那一招。”
“不管是做法还是偏门儿,你最厉害的,便是你本事上的绝活。”
“……”
“你的本事都不弱,每一个都练出了名堂,但都没有称得上绝的本事,都只能算半手绝活。”
“当然,也有可能你还藏着别的本事我不知道。”
莫川确实藏着一手牵命绳的跑路本事,话说他跑路挺厉害的,算不算绝活?
他也听明白这胖猫说的什么意思,就是说他本事杂而不精。
可自已要是有选择,哪里会学这么多,各种本事都是东拼西凑,为了活命学的。
也是他运气好,如今遇到个懂行的,还愿意说,要不要借着这机会,给自已弄一手绝活出来。
大掌柜还想再说什么,突然反应过来。
他刚才一直在纠结眼前之人到底是谁家的娃,如今一想,莫川的门道很杂。
人这辈子,只能学一个本事,这句话不仅在通州适用,在中州也同样。
门道为主,其他法术为辅,尚且能说得通,可眼前之人的门道,似乎没有主辅之分,都是下了功夫练成的。
若真是六姓里面的,怎么会让他学这么杂?大人不可能不教的。
不过……事到如今,莫川到底是谁家的娃,对于大掌柜来说,也不太重要了。
现在这是福享楼的二掌柜,是一个有能力的年轻人。
当然,如果能交好关系再要到点青食,最好不过。
一人一胖黑猫又交谈了一阵,说着关于绝活上的事情。
莫川也慢慢的暴露出他对很多门道都没那么了解的弊端。
用上辈子的话来讲,就是文盲。
且不说他从这具身体里活过来满打满算才两年,通州跟中州的差异又很大。
很多在通州讲得通,关于门道上的东西,都被这大掌柜否定推翻。
你反驳吧,他就一口一个跟着裴家老太太两百年,见识广阔,说的莫川哑口无言。
“等会儿把刚才弄坏的地方,钱给赔了,然后在福享楼三楼摆一桌,我晚上要吃一顿。”
“这个得算账上,哪怕你是二掌柜,吃饭也得给钱。”
“……”
“绝活上的事情,我确实没老哥厉害,还请老哥指点指点。”
“好说,记账。”
“……”
忍着打猫的冲动,莫川跟大掌柜商量好,晚上要在福享楼摆一桌,然后跟大掌柜讨教绝活怎么练。
离开院子,莫川带着铁香兰回镇边上的住处,到半路的时候便遇到了铁家夫妇跟铁作少年。
铁作少年高兴极了,上来抱住自家妹妹,问长问短,还要去镇里给香兰丫头买糖吃。
铁家夫妇则脸色有些不太好,一副做了坏事心虚的模样。
莫川看那夫妇两人脸色也是微沉,当着孩子的面,不太好说。
等铁作少年带着香兰丫头去玩了,走远了,莫川才没好气的冷哼一声。
他一询问,果然大儿子铁牛马是被卖到福享楼的。
“我那大儿子生来便残缺,所以才取名字叫牛马,希望他像牛跟马一样强壮。”
“可这只是一个念想,以他的身体,活不长的,不如送福享楼去,有老爷就好这一口,会给了大价钱。”
“这钱存着,好给二儿子找个婆娘。”
“老爷您说说,这样的世道,一个病秧子有人还愿意拿钱买,卖还是不卖。”
而小女儿之所以送出去,因为这女娃子本来就不是他们亲生的,是路上捡的。
眼瞅着二儿子不小了,那就卖了换钱,给二儿子找婆娘。
他们的出发点,就是给二儿子找婆娘,之所以假惺惺的拿秽灰出来要交给莫川,是料定莫川不可能成事。
福享楼背景大,进了福享楼还能出来的,没听说过。
莫川解决不了,自然不会收钱。
“老爷怕不知道,这娃子当初被人扔在水里,要不是我们俩见着了捞起来,早死了,哪能活这么大。”
“我们也问清楚了,卖到福享楼是干活的伙计,不是当吃食得牙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