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陈远从今天早上就开始在劝他,左一句右一句地没完没了,惹他心烦。
他的王妃也像陈远他们一样,根本不懂他不能停下来。也不敢停下来。
但她和他们又不一样。
她会强迫他停下来。
生病的人总是格外脆弱,他到底还未到双十的岁数。
再怎么故作深沉,再怎么决胜千里运筹帷幄。
在陆孟看来,顶多是个大点的孩子。
“宝贝儿,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陆孟说:“那我可叫人撤东西了,这小桌子放在这里很碍事,影响睡觉。”
“你是要在这里睡呢,还是去我的屋子里?我屋子里更暖和点。”
乌麟轩深吸一口气,勉强把眼圈控制在只是泛红。
他抱着陆孟,弓着腰侧头枕在她肩上。
想了想说:“我把我身体当中的蛊虫,引到了永乐郡主的身体之中。银月郡主的蛊虫取出来,喂给了六皇子。”
“他在猎场那个时候参与了截杀,他想要我死,就别怪我这个当皇兄的翻脸无情。”
“永乐郡主和我传出那样的谣言,在外而到处宣扬要做建安王妃,宣扬对我有救命之恩……连延安帝都已经默认。只等过完年便会给她赐婚。”
乌麟轩轻笑一声:“他和老六的丑事,很快就会被揭发。包括猎场截杀,和永乐郡主冒领你的功劳。”
“六皇子母亲早早就死了,养在一个不怎么受宠的宫妃膝下。母子两个人也是相敬如冰,并不在一条船上。”
乌麟轩说:“老六背靠的是太尉,他的母亲是太尉的女儿。”
“当年他母亲进宫的时候,太尉还不是太尉……这个老东西是真的不想活了,竟然敢把主意打到我的头上。”
“哼咳咳咳……”乌麟轩抱紧陆孟,说:“梦梦,跟我在一起没人能欺负你。”
“你且看着,老六倒了,再往后就是老四。”
乌麟轩说:“那个蠢货藏了好几个罪臣之女,美其名曰怜香惜玉。”
“把冲充 .妓的罪臣之女,养成了外室,还联合了这些外室曾经的家臣。”
“他要风流之名麻痹别人,可又要在女子的裙底下而谋划事情,呵,没出息透了!”
“我给他扣个窝藏罪臣之后,图谋不轨的罪名,轻而易举。”
乌麟轩抚弄着陆孟的头发说:“老四他鼓动这些军.妓,试图拆散你姐姐和姐夫的美好姻缘,这件事你不知道吧?”
乌麟轩因为高热,喘气有一些粗,也很灼热。
喷洒在陆孟的侧脸上,让陆孟觉得滚烫。
他说:“你那么在乎你姐姐,我帮你报仇。只有我能帮你报仇。梦梦……”喜欢我一点。
陆孟本来是左耳听右耳冒的。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乌麟轩那些乌七八糟的计划,总是喜欢跟她说。
大概无论什么样的人,都是需要发泄的吧。
很多事情藏在心里,就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是很憋闷的。
陆孟索性就把自己当成一个竹篮子,随便乌麟轩怎么发泄。随便他说什么都不往心里去。
但是涉及到长孙纤云,陆孟立刻就皱起眉。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哪来的罪臣之女那么大的胆子,试图勾.引封北意!”
幸亏上一次陆孟劝说长孙纤云不要妇人之仁。
否则现在怕是早就让四皇子那个阴货得手了!
这可不就是离间南疆军将之间最好的方式?!
何其阴险!
“干得好!”陆孟拍了拍乌麟轩的肩膀。
还侧头亲了一下他的脸,非常响亮。
把他的脸蛋都吸起来一点。
乌麟轩说着这些让人听上去浑身发冷的计划,一次性弄死两个皇子,这些皇子都是他的亲兄弟。任谁听了不会齿冷?
连陈远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也是越来越怕他。
可他的王妃,却从来都不会对他表现出害怕。
无论他说出怎样丧心病狂的计划,暴露自己怎样的真性情。
她哪怕是感觉到了不适,顶多劝说自己一句不要造太多的杀孽。
乌麟轩彻底放松了身体,整个人几乎挂在陆孟身上。
对她说:“很快皇城会非常乱,几家势力重新洗牌。他们都知道你是我的软肋,找你求情的人会非常多。”
“到时候……无论我怎么护着你,哪怕你从不出门,也可能会被宫中的太后召见。”
“别嫌烦。”乌麟轩说:“我知道你喜欢安宁,但这种情况不会持续太久的。”
用不了几个月,江北那边就会乱起来。到时候乌麟轩就会带着他的王妃下江北。
那里才是他真正的大本营。
乌麟轩已经忘了,自己早上怎么嫌弃陆孟的口水,侧头亲了亲她的嘴角。
说:“你虽然成了我弱点,他们却是再也没人敢轻易动你。”
“不用怕……”乌麟轩闭着眼睛,因为精神放松越来越昏沉。
他说:“我在呢。”
陆孟“嗯”了一声。
乌麟轩很快昏睡过去。
陆孟昭呼陈远和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