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孟看到了乌大狗, 乌大狗再遮住脸吓唬人就装不成了。
陆孟直接上手把他的帷帽扯下来,然后满脸红光眯着她一双杏眼,看着素日都穿锦袍戴金玉冠的建安王, 竟然着了一身纱袍, 束起了高髻。
他模样本就生得好, 但平时气质强势,着深『色』锦袍居多。
俗话要俏一身孝。
陆孟慢慢放松了身体躺在桌子上,微微歪着,看着他穿这一身素淡的长袍, 犹如谪仙一般令人心驰神『荡』。
她松开了咬住乌麟轩虎口的牙关。
心情一放松下来,刚才疯狂挣扎让陆孟浑身的血『液』都冲向了脑子,酒力和美『色』让她又开始晕乎乎的。
陆孟心,原来那一角煞到她的下巴,是乌大狗的啊……
乌麟轩却对上她带着醉的视线, 气得整个人都要冒烟了。
他来了文华楼之后, 听到文学承对他,他这位梦夫人, 在楼中一切都要顶级的服务和房间就算了,只当她是招待将军夫人。
但是她竟然还要上那些纨绔子弟才会上的花船,要了文华楼最好的酒,一两千金的桃花, 还点了两个琴师。
一个名为“风花”一个名为“雪月”。
这乃是文华楼之中琴师牌,一对冠绝皇城的双生子。
他这梦夫人可是比那些纨绔还会玩还敢玩, 这对双生子,还没能拿下过出船的牌子。毕竟没人能够明目张胆支付得起天价的上船费。
风花雪月是一对容貌身量一模一样的落难公子。
而在这文华楼之中,上了花船的楼里人,都是能被带走的。
也就是, 上船就代表同卖身。
乌麟轩觉得自己今天如果没有来,那么明天他就会成为整个皇城的笑柄。
他恨不得弄死被他按住的这个女人。
可是他愤怒的面『色』冷若冰霜,却正合了他今天的装扮。
陆孟在就好比那醉酒之后『色』胆包天的人,危险解除,面前这个还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君,按照陆梦的标准来,就是他们是合法的!
她齿关松了,却没有放开,双眼水盈盈盯着乌麟轩,然后伸出舌尖,『舔』了下他被自己咬得渗血的虎口。
乌麟轩一肚子的火差点把自己天灵盖冲成开盖的,碍于这个梦夫人在得镇南将军和长孙纤云护着,不能对她下手,而且长孙纤云虽然被辛雅拦在外面,知道他来了,却也随时都会进来的。
他伤不得她,只能咬牙忍着心中的愤怒。
而陆孟这个动作无异于火上浇油。
乌麟轩手掌松开她的两腮,陆孟却抓着他的手腕,追上来了。小巧的脸埋在他修长有力的手掌之中,粉面桃花的一张脸上,一双杏眼对着他不断眨动,带着些许让乌麟轩后脊发麻的味。
愤怒和欲望,对男人来,有时候是互通的。
尤是当一个男人本身就对这个女人有欲,一把怒火,能将他燎原。
乌麟轩抽手,陆孟这会儿酒劲儿上来了,满脑子都着,“这个是合法”的。
被他缩手的力度带着从桌边上起身,然后根本不去分神稳住身形,直接朝着乌麟轩身上靠过去,宛如一条无骨的蛇。
“这位……公子……”陆孟抓着乌麟轩的手,亲下之后,又他『揉』,笑嘻嘻地:“你可真是绝『色』。”
陆孟嘴里这么,心里却在——在当男角的这么不容易吗?
天忙着处理朝政逐鹿登顶,晚上还要跑出来扮琴师赚富婆们的钱?
陆孟整个人都靠着乌麟轩站着,踮脚凑近他,视线盯着他唇峰边上的小痣。
她没有亲上来,但是她的眼神在是比亲上来还要让人无法忍受。
这个界没有“用眼神开车”这种形容词,但是乌麟轩发誓,他这辈子,从没有被人用这种眼神看过。
他又被陆孟撞了下,陆孟在确『色』心大起,有点借酒装疯的架势。
两个人靠在了船舱侧面的舱壁上,乌麟轩脸侧便是一扇窗户,花灯的斑斓和风铃的叮当声,甚至是人群的喧闹声都从外面钻进他的耳朵,可是乌麟轩却觉得自己有点耳鸣。
什么也听不到,只能听到自己心中本来因为愤怒擂动的战鼓,在越发地密集震天响,可他心中的愤怒却如同一盘散沙一般,凝聚不成型。
陆孟没醉得很厉害,千金一两的酒,醉人却不上。
她已明长孙纤云没冲进来救她,肯定是被乌大狗的人拦住了。长孙纤云到底还是很传统的女子,她的“离叛道”只是在她热爱的上战场上面。
在这种地方遇见建安王这样的“外男”,她肯定不会进来。不定还吓着了,或者替陆孟担心呢。
陆孟呼吸不怎么稳,装着不认识乌麟轩。
毕竟他都扮琴师来“抓『奸』”了,她怎么好不配合他的表演?
玩谁还不会?
陆孟吐气如兰:“怎么?公子是卖艺的……还是卖身的?”
陆孟把自己又朝前挤了下,本来文华楼是乌大狗的产业,他来视察再正常不过了,但是乌大狗扮成琴师这就过了。
他这明显是来找自己的。
估计让人暗搓搓蹲守在将军府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