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里不同风,五里不同俗!七里观世界,九里看天地!
偏僻的村落,一处厅堂内,这人脚朝内、头朝外,穿着一寿衣,口含一铜钱,躺在一板上,板前一老盆,盆中有黄纸,纸尽燃成灰!
旁有几人手脚忙乱,各走东西,另有三人泪流满面,哭丧不止,原是这家起了白事!
外面走进一人,花白头,沧桑容,裹着军大袄,头戴棉大帽,双手背后持烟枪!
来到一妇人面前,这妇人五十出头,裹着白巾,穿绿绣花袄,煞白脸流着泪,便说道:“秀兰妹子,节哀顺变!”
那秀兰听后,眼泪直流,凄惨说道:“荣光大哥,兴国走了啊!我难受啊!”
赵荣光听了,也是叹息一声,谁能想到昨天还好好的一个人,今天却躺着板子上,没了气息!
便问道:“兴国老弟,到底咋回事?昨天不都是好好的?”
余秀兰带着泪腔说道:“昨晚,兴国喝酒回来,后半夜却直喊肚子疼,不到一分钟便口吐鲜血,咽了气!”
赵荣光听后,惊诧不已,但也不多说!只能多多安慰一番,表示生老病死天注定,阎王勾魂谁敢拦!
又有几年轻小伙子,抬着一口桃木棺材,顶五寸厚,两边立板四寸厚,底板三寸厚!但所有的人都不曾在意!
几番吆喝之下,取来生前旧物,席面被褥铺在棺材底部,便将王兴国放进棺材。
余秀兰与两个孩子,哭丧不停,另有几人将做好的孝衣穿在他们身上,可谓是哭天喊地!
王兴国是赵家洼里老实本分的农家汉子,人缘也算的极好,不多时村子各户都派人来帮忙!
赵荣光作为一村之长,当然挺身作则,指挥四方,有空闲下来时,往右边瞧了瞧,一个道士模样的人出现在他面前!
年轻的面容让他错愕,但又摇头,虽然这道士稚嫩,但也见过不少世面!
王一此刻盯着棺材却是出奇,这五寸棺不合时宜,有道是钱多厚棺,钱少薄棺!本就是让死者接地气,骨肉消化快些,但偏偏是那桃木棺材,桃木有镇压之意,难道有什么问题!
赵荣光打断了王一的思路,说道:“王道长,你给看看哪天下葬合适!”
王一说道:“赵叔客气了,叫小王就行,把死者的生辰八字给我便是!”
要来生辰八字后,王一面前摆着三枚铜钱,方孔圆形,正应验天圆地方之说!有字一面为阴,无字一面为阳。
但不动铜钱口念道:”除危定执黄,建满平收黑,成开皆可用,破闭不可当。”
又掐指一算,当即说道:“明日当鸡鸣日,主破土安葬!”
赵荣光点了点头,便找来几人安排好事宜,自顾自的忙活着!
灵堂搭建完毕,王一也上前点上三炷香,以表敬意!
又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棺材中的王兴国,总感觉有什么纰漏!
一夜的灯火通明,今日便是王兴国的安葬之日,只见那赵荣光亲手取出王兴国口中铜钱,安排人盖上棺盖!
余秀兰则是嚎啕大哭,带着一对儿女趴伏在棺材之上,赵荣光见状,让人将余秀兰掺扶着在一旁!
随着赵荣光道:“起棺!”
唢呐,锣鼓在前,那长子扛长幡,次女捧灵位,披麻戴孝,哭天喊地,衣衫不整!又漫天散落纸钱,身后八人抬棺,往墓地而去!
王一跟在尾后,他待会要致词,村东头便是公坟地,所有老死之人都埋葬于此!
待烧完纸后,王一上前,请出土地公像,摆在香案上,左放牲畜头,右放五谷粮,中点三炷香,便道:“生从地头来,死从地头去,今有王姓字兴国,暴毙而亡,时辰念给老爷知,望引轮回路!”
待香燃尽后,拜了三拜,将神像用黄布包裹,撤下香案,让王兴国棺材入墓!
突刮起一阵风,吹散黄纸,但又无风而起,王一见棺材停放安好,便独自回了山上!
离赵家洼三里地,有座小山,小山不高,有座小观,小观不大,住着三人,一大两小,一老两幼。
年老的去年便去了,留下了两小的,王一便是其一。
王一回到小观中,小观上写青云,自打记事起,便在这青云道观生活,如今十八年!
青灵的声音响起,往那一看,道袍服两手空空,木簪子别在发丝中,精致的面容上,两颊映彩霞,柳叶眉,樱桃嘴,水汪汪的大眼睛满含泪水!
“王一,你这个坏人,又把我一个人扔在在这里了!”
王一表现的有些错愕,但随即认错道:“哥哥错了,保证下次不会把你扔在观里!你看我给你带什么了!”
说完从黄包之中掏出三颗糖果来,递给王妍,王妍立刻化悲伤为喜悦,拿走王一手中糖果!
吃了一颗后,展开糖纸,朝天空望去,五颜六色的甚是夺目!嘴角上扬说道:“真甜!”
王一看着王妍,也是高兴,这次下山,赵荣光给了一袋粮食,又给点钱,正好在村子杂货铺买点油、盐、醋,又见有糖果,便带回来给王妍!
走出青云观,再往上走去,百年老松下一座新坟,正是那青云老道!
王一上前去,拜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