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疆域，天龙秘境。

秘境之中存在一个简陋的露天道场。

此时段九幽与刘凌富，皆席地盘坐，屁股下方则垫着一个蒲团。

“段九幽，为何你从天外天归来后，我便不能再与你思维攻向？”刘凌富率先开口问道。

“你觉得呢？”段九幽淡淡看向了刘凌富。

“我觉得什么？”刘凌富随之就说道。

“你难道还认为，如今的你我还是同一个人？”段九幽语气平静道。

“本就是一个人，又何来的彼此。”刘凌富轻哼一声。

“曾经确实是一个人，但如今你我的性格，早就大相径庭。”段九幽微微摇头道。

“超脱者周渊斩断尘世换得超脱，对我来说，你便是我斩掉的尘世。你会信任一个人，你会意气用事，你会跟秦白衣一见如故。但我不一样，我不会意气用事，不会多愁善感，更不会去信任一个人。”

“也包括我在内吗？”刘凌富看着段九幽道。

“你觉得呢？”段九幽又淡淡反问道。

“既然你连我都信不过，为何还让我赶来此地。”刘凌富冷哼一声道。

“很简单，想通过你去打探一件事。”

段九幽目光直视着前方，并未看向刘凌富，他淡淡说道：“秦白衣此前说过一句话，他若愿意随时都可以踏入道祖，我想让你去打听一下事情的真假。”

“不用打听了。”刘凌富想都不想就说道，“如果这话真是秦白衣所说，那事实一定就是这样。秦白衣，从来都不是无的放矢，空口说大话的人。”

“这倒是。”段九幽听到这话，不由点了点头，“现在看来，国战这条路走不通了。”

“既然如此，只能启动备用方案了……”

说到‘备用方案’的时候，段九幽轻叹了一口气，因为他知道一旦做了这件事，他跟秦白衣将会彻底走向不死不休的局面。

“不可能！”

刘凌富似乎知道，段九幽所说的‘备用方案’具体是什么，所以不假思索便拒绝道。

而且刘凌富脸上还有怒容，“你知不知道，一旦你这么做会产生何等恐怖的后果！如今的秦白衣，早就不是曾经的棋子，而是与你一样的执棋人之一！”

刘凌富说到这里，深吸了一口气，一脸凝重的说道：“相信我，不要去触碰秦白衣这一项逆鳞，否则他真的会掀棋盘——”

“掀棋盘？”段九幽却是冷笑一声，“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认为，先不说秦白衣有没有上桌的资格，就算真有，也不一定有掀棋盘的能力！”

“这件事，你没得选择！区别只是你乖乖去做，与我强行驱使你去做！”段九幽又冷哼一声道。

刘凌富面色一阵变换，最终只是沉着脸……没有说一句话。

他与段九幽之间，虽是同一个人，但做主导的一直都是段九幽。

原因很简单，段九幽近乎绝对理智。

但他做不到，因为他继承了段九幽的七情六欲。

段九幽遇事不会优柔寡断，可以在第一时间做出最理智的选择。

刘凌富则不会，他除了要权衡利弊，还会不由自主的思索人性！

打个极端的比方！

如果杀一千个人，可以拯救一万个人，段九幽会不皱眉头的杀掉一千人！

刘凌富则会不受控制的想到一个问题，那一千个人凭什么就要去死，他们的命就不是命？

当然，这只是一个极端比方，现实之中几乎不会出现这种选项。

因为一个绝对理智，一个情感丰富，所以段九幽一直都是主导的那一个。

“只要你帮我做到这件事，我可以承诺让你变成一个独立的个体！”段九幽冷不丁又给出了一个大饼。

“你知道的，我与你不一样。我一直认为我们是一个整体，只是你一直将我视作异类。”刘凌富说道。

言外之意是，他对变成一个独立个体，并没有太大的渴望。

“这只是我给你的回报，要与不要是你的事情。”段九幽轻哼一声道。

“而且……”

顿了顿，段九幽又说道：“你以为除了我之外，就没有第二个人会这么做吗？”

“第二个人？你指谁？”刘凌富马上就问道。

“当然是帝苍穹。”段九幽说道。

“不可能——”刘凌富再一次说道。

“不可能？”段九幽脸上浮现轻蔑之色，接着才说道：“我现在终于知道，上一个时代我为何会失败，为何会被最信任的人出卖了！原来上一个时代的我会是这般的愚蠢！”

“你真以为帝苍穹与秦白衣，是情同手足，情深义重，荣辱与共，不离不弃的异姓兄弟？”

“天真！”

“你要知道，世间一切东西都有一个价！别说只是友情，就是血脉相连的亲情都有一个价！”

“世俗皇朝，多少血脉兄弟，为了一个皇位兄弟相残，甚至是子弑父，父杀子！”

“哪怕帝苍穹与秦白衣真是情同手足，但你觉得他们的情同手足，比得是手足兄弟？比起上血脉父子？当足够诱惑出现的时候，别说是出卖兄弟，就是弑父弑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