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闻舟看着阮乔乔,唇角勾起狡黠的弧度:“一旦二房离开老宅,就算是在明面上跟大房翻脸了。
到时候,大房因为二房的两个女人和两个儿子内乱,你觉得,那一直等着利用傅家老宅的人对付我们的‘高人’,还坐得住吗?
他只要还想继续利用大房,就势必会出面,这就是机会,而且……我猜测,他不会让我们等太久的,我们就拭目以待好了。”
阮乔乔也觉得有道理,看来万事都不能太着急。
或许是因为傅清河提到了母亲的死,所以这一晚,已经许久没有梦到过母亲的傅闻舟,做了一晚上关于母亲的梦。
梦里,母亲说,想要几个蜂巢给孩子们做蜜糖。
父亲周末休息的时候,就把母亲支出去逛街,他带着哥哥和自己一起去了山上。
三人都没什么经验,被蛰的鼻青脸肿的回来的,妈妈逛完街本来心情很好,可看到三人的样子,是又气又心疼,把三人关在屋门外罚站。
那天,三个肿成猪头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彼此滑稽,没忍住笑。
母亲看到这状况后,愈发生气,就搬着凳子出来瞪着三人。
三人倒是终于不敢笑了,可母亲看着三人如出一辙肿胀的
脸,自己倒是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父亲见状,立刻从墙边过去讨好母亲,母亲让他站回去,他偏不肯,给兄弟俩使了个眼色,最后三人一起扑过去,抱着母亲求饶,讨好。
最终母亲被三人哄的乐呵呵的,去了厨房,给兄弟俩做了蜜糖。
那是他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糖。
梦里,爸妈慈爱的眼神,和一家人抱在一起时的温馨,让他在睡梦中,都没忍住,勾起了唇角。
那样的幸福,他怎能不怀念呢?
可紧接着,画面一转,他徒然出现在了那个染了血的卧室。
母亲身上的血,浸透了衣衫,在身下形成了一条血流。
他害怕的僵站在原地,双眸都失了神。
他眼睁睁的看着母亲,对他伸出了手,嘴巴一张一合的在说着什么,他匆匆跪在了母亲身边,握住她的手,弯身,试图想听到母亲在说什么。
可母亲,根本发不出声音。
他泪眼模糊的看着母亲的脸,急切的哀求:“妈,你撑住,不要死,我去找人来救你。”
可妈妈却只是绝望的蹙着眉眼,看着他,直直的看着他。
她依然在努力的说着什么,但他看不清楚。
“妈……妈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他抬
手抹掉了眼底的泪痕,试图看清楚母亲的唇形。
可是,母亲却再也没能张开口。
她就这样,绝望的,在自己面前流干了最后一滴血。
“妈……妈!”
“闻舟!闻舟!”
傅闻舟猛然从梦里惊醒,早已被泪糊住的脸上,目光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人。
是娇娇。
他做噩梦了。
阮乔乔看到了他刚刚他做梦时呓语着,不安痛苦的样子。
听到了他一句句的说着:“妈,你说什么,我听不见,我听不到啊。”
想起了傅闻则跟自己说过的话,没人知道,他曾经亲眼看着母亲在他面前死去。
因为他没能听到母亲的临终遗言,而一直自责。
因为没能抓到凶手,又一直懊悔崩溃。
他把自己,留在了母亲去世的那天里,在无限的循环着那份痛苦。
阮乔乔心疼的半跪坐在他身前,倾身抱住了他,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脸贴着他的脸颊,轻轻蹭着,安抚着他。
傅闻舟并不想让阮乔乔因为自己而担心,可结果,还是这样了。
他叹息了一声,抬手搂住了她的腰,身子往后倒去,连同她一起搂进了怀里,躺在床上。
他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也回以安抚:“没事,别
担心,我只是做了个噩梦,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很快就能调整好情绪。”
阮乔乔仰头看着他:“你不用那样过分保护我的,你心里的所有喜怒哀乐,都可以跟我分享,我们是夫妻呀。”
“我知道,我平常没事,只是偶尔会做一下噩梦,所以……你真的不用担心,如果我真的承受不住了,我会找你安慰的。”
阮乔乔看着他的眼睛,里面写满了真挚,但她知道,这不完全是实话。
他心里藏了好多的事情,都是没有跟自己分享过的,他觉得那些事情很不堪,不想让自己知道,所以在下意识的,用他的方式,保护自己。
阮乔乔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搂着她,安静的待着。
第二天一早,傅闻舟在送阮乔乔去了医院上班后,就正式开始回单位工作了。
他去跟单位的一把手关首长打了招呼,一把手安排了几个新助理,让他自己挑选。
傅闻舟看了几人一眼后,点了提前被他安排过来的最没有存在感的江海洋。
老首长让他把人带走,还嘱咐他,中午一起吃顿饭,给他接风,他应下了。
他带着江海洋回到办公室,江海洋站在他办公桌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