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他怎么会用这种……看死人一般的眼神盯着自己?
见阮乔乔回头的时候看到了自己,傅闻则沉着脸走了过来。
阮乔乔站在原地没动,等对方靠近了才问:“大哥?你怎么在医院啊。”
“来给爸取药,”傅闻则声音不似在家里是那般柔和,甚至于看她的眼神,也带着质疑和不悦。
“我刚刚取完药下楼的时候,就看到你被一个男人纠缠,所以过来看看需不需要帮忙,结果听到那男人说,在等你回到他身边……”
阮乔乔想到刚刚傅闻则的眼神,或许是误会了什么,便笑着解释了一声:“那人是我前夫。”
傅闻则面色更冷了,“你前夫?他不是应该在海城吗?”
“他说他前两天刚调来了京市,以后要留在这里边工作。”
“我看他对你……似乎还很有感情。”
阮乔乔也不扭捏:“他是这样说的,可我觉得,他无非就是离婚后,发现还是我更好一些,所以想回头了,但我却不吃回头草,所以他才一直来纠缠的。不过大哥你放心,闻舟知道他的事情,也知道我的态度。”
傅闻则看着阮乔乔坦然的样子,想到傅闻舟夸她时说过的那些话。
他知道,傅闻舟轻易不会夸谁,除非是真的对这个人爱到了极致。
若是旁人,他可以翻脸,但弟弟爱的人,他还不能。
“弟妹,我家闻舟……小时候受过不少苦,我曾经以为,他是不相信爱情的,没想到,他却竟然在海城娶了你。
婚姻,对他来说,就是一场豪赌,我希望,你不要让他输,更别伤害他,他承受不了更多的恨了。”
阮乔乔听他这么说,想到了什么,上前一步:“大哥,今天中午我请你吃顿饭吧。”
“请我吃饭?你是不想让我把今天的事情告诉闻舟?”
“不是,今天的事情,我会回去跟闻舟说的,我跟他之间没有秘密,我是想从你这里,了解一下他的过去,他从来不说,但我总觉得……他从前是吃过不少苦头的,我想了解他。”
傅闻则想了想:“吃饭就算了,我一会回家还要给爸送药,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待一会吧。”
阮乔乔带着傅闻则来到了两栋楼之间的小花园。
时下已是初秋,即便是中午时分,也并没有多热了,两人找了个花坛边,中间隔着两人的距离各自坐下。
傅闻舟主动先开了口:“咱们家里父亲出
事,母亲被杀的事情,你都已经知道了吧。”
阮乔乔点头:“闻舟跟我说过了。”
“可闻舟一定没有告诉你,当年母亲被杀,他是唯一一个见过母亲最后一面的人吧。”
阮乔乔疑惑,她的确不知道。
傅闻则叹息了一声:“那年他14岁,出门打篮球回来,一个人穿过寂静的院落,走进母亲卧室的时候,就发现了母亲被人用刀割了喉。我们一直都以为,他去的时候,母亲已经走了。
结果直到前几年,他做噩梦的时候,一直在喊‘妈你说什么,我听不见’,我被他惊醒,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才告诉我,其实他进屋的时候,母亲还活着。”
阮乔乔下意识的蹙紧眉心,所以……他是亲眼看着母亲的生命,在自己眼前彻底终结的吗?
傅闻则还在继续。
“那天,闻舟哭着跟我说,母亲当时想要对他说什么,可是因为被人割了喉,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即便他用双手,紧紧的捂住了母亲脖颈上的伤口,却也无济于事。
他一遍遍的让母亲撑着,对着外面嘶吼着,求人来帮忙,可最终,没人听到他的祈求,没人来救他们,母亲就这样,在那栋四合院
里,在他的面前,永远闭上了眼睛。
这些年,他一直在懊悔,悔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听懂母亲的话,母亲一定是想告诉他凶手是谁,可自己没有听见,所以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见到了母亲最后一面的事情。
可其实,他始终都在怪自己,所以连在梦里,都在重复那可怕的场景,永远听不清楚母亲到底在说什么,永远无法为母亲报仇,报不了仇,就无法完成自我救赎,他就永远被困在了那一天。”
阮乔乔红了眼眶,她都不知道,原来傅闻舟心里藏着这样天大的秘密。
难怪,他一直在说,想要找到杀死母亲的凶手,为母亲报仇,这样的深仇大恨,是一定会被刻在灵魂里的,怎么……可能不报呢?
只要不报仇,母亲的死就会永远扎在他心头,成为他一辈子的噩梦。
傅闻则看向阮乔乔心疼的样子,摇了摇头:“弟妹,如果只是这样,你就开始心疼闻舟,那还太早了。”
“大哥,他后面……还经历了什么事?你都一并告诉我吧。”
“母亲被杀后,爷爷几乎撑不住了,爸更是因此一病不起,住进了医院,爷爷不得不拖着满心的伤楚,一边照顾父亲,一
边安抚我们兄妹三人。
那时候,我们三个中,最大的我也不过才17岁,还在读高中。因为没有了母亲,那个家让人觉得越来越压抑,进了大门都会有些喘息不了。
爷爷为了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