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苏迈心里有一根弦好像断了。
他想到了最近自己对阮乔乔的情绪,的确好像跟两人初相识的时候那般,有牵挂、有悸动、有被不理解时的郁闷和难受。
他一直很了解自己,当初在婚姻里,他是真的厌倦了阮乔乔的纠缠和不信任。
可现在……他也的确是在跟阮乔乔离婚后,对她念念不忘、牵肠挂肚,也或者说,他对她的喜欢,从来都没有消失过,只是在日以继夜的争吵中,被他忽略了罢了。
但心里知道这一点是一回事,苏迈嘴上却并不敢承认。
“你想太多了,我只是作为你曾经的丈夫,不愿意让你在离婚后,日子过得不如意,毕竟你一直都很优秀,如果没有嫁给我,你也不会背负离婚的名声,更不会被人看不起。”
明珠打断:“既然你知道我现在的劣势都是你给的,那就请你离我远点,免得耽误了我的桃花。”
桃花?
苏迈刚刚还在极力掩藏心虚的脸色,阴沉了几分:“你所谓的桃花,是那个周正吗?我不是不让你跟异性接触,只是他不行!”
“你管的还真宽呀,前妻要跟什么样的人来往,还得先跟你打个报告不成?你有那资格吗?”
苏迈严肃:“乔乔,我是为你好,我这两天看到他一直在故意接近你,就已经回去调查过他了,这个人家住郊区,虽然家里只有他一个儿子,但是家里惯得很,之前谈过好几个女朋友,却就是不跟人家结婚。
前段时间他又谈了一个长相不错的,好不容易准备跟人谈婚论嫁了,却因为女方哥哥犯了错误出事,他就直接跟人家分手了,这样的人,只能跟你同甘,不能与你共苦,不值得你交往。”
阮乔乔都被他气笑了:“真的,我建议你去医院看看脑子吧,以前忙的连家都顾不上的人,如今看人家跟我套近乎,你都有时间去调查人家了,你可真闲呀。还有,我的事情与你无关,少管!”
苏迈更心虚了,他以前也并不是没有时间,只是真的受够了回家后,要跟她无休止的争吵,所以宁可少回家,甚至不回家。
可现在想想,因为自己的回避,在许多事情上,的确委屈了她。
“你的事,我必须要管,我会对你负责,如果你所谓的桃花,和你将来要嫁的人甚至还不如我,那我是不会同意的。”
阮乔乔鄙夷的白了他一眼:“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她说完就走。
这一次,苏迈没有再纠缠,该说的他都说了,可阮乔乔半分都不领情,他心里很失落。
等阮乔乔彻底消失在视线之中,他才有些颓废的回到了单位。
老远就看到了站在警卫岗边上的段芳雅,她穿着蓝碎花裙子,披散着头发,配了个同色系的发箍,显得皮肤更黑了。
可若这裙子穿在皮肤白皙的阮乔乔身上,必然是极好看的。
有那么一瞬,苏迈脑子里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那天,段芳雅来找自己哭诉,说在新单位,人家都笑话她穿的像乞丐,到底是离过婚的女人,连形象也不顾,给单位抹黑。
她觉得这样穿的确不合适,所以就回家去找她母亲要她之前交给家里的布票。
谁知道她母亲竟然把她的布票都给用了,还说她都是离婚回来的女人了,以后也不可能有好人家要了,打扮什么打扮,她因为母亲的偏心和伤害觉得心寒,来找苏迈借布票。
苏迈当时也觉得,段芳雅的母亲过分了,段芳雅在单位上班,到底是要注意一些形象的,不然丢的是单位的面子。
他回家把这段时间的布票,都给收拾了一下,给了段芳雅,让她去买衣服,却不曾想,不小心把阮乔
乔放在抽屉里的布票也给拿走了。
阮乔乔知道这事后,很恼火的跟自己大闹了一场,还歇斯底里的质问自己:“这布票我已经攒了好久了,就想等过几天工作落实下来,好去买条裙子上班穿,结果你把工作给了段芳雅就算了,现在连我存的布票也给了她,你凭什么呀。”
苏迈心里也恼火,一点布票,何至于呢?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钱,扔在桌上:“我没注意到那是你的布票,算我买你的行了吧。”
当时阮乔乔心里极其恼火,根本没碰那钱,转身就摔门出去了。
直到两天后,自己再回家,那钱依然是原封不动的在桌子上散落着。
苏迈那会儿只觉得阮乔乔的脾气太大了,一点小事都能跟自己置这么久的气。
现在想想,她又做错了什么呢?她不过是用自己的方式,攒了点布票,想买条新裙子而已。
可作为自己妻子的时候,她没得到,反倒是离婚后,她穿上了新裙子,站在人群里那么耀眼。
越想,他越觉得真的亏欠了阮乔乔。
段芳雅老远看到苏迈后,一脸开心的小跑了过来:“阿迈,我去了你家没人,又找来单位,你也不在,这大中午的,你是跑到
哪儿去了啊。”
“有事,出了趟门。”
“什么事啊。”
“我自己的私事。”
段芳雅温声试探:“是……不能跟我分享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