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浩天望着一脸紧张无措的林楚歌,微微笑起来,一如往常的宽和包容:
“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你跟我说你没有收到过的时候,我反而觉得心中翳闷了很久的结好像是松开了一些。或许跟他们此前说的一样,其中或许是真的有什么误会,只是我那时候没有发觉,一厢情愿地以为你只是无声地拒绝我了而已。”
林楚歌一向不怎么擅长应付这类的深情表白,更何况跟前的人还身份微妙,当即也只能有些尴尬地一笑:
“呃……哈哈哈,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嘛。其实您也……您也不怎么需要放在心上,您……哎,总之还是对不起了。”
他看着林楚歌一脸肃穆地对着他一鞠躬,不觉失笑:“是啊,都过去了。”
林楚歌听得这么一句,心中稍缓,刚要准备打个圆场过去,忽然见得金浩天却是朝着林楚歌的方向靠近了一步:“只是楚歌,现在,我能否再问一句……”
或许是因为他身上的烟酒味混杂起来,太过鲜明刺激,也或许是林楚歌如今正心乱如麻,胃中便在此时此刻排山倒海地翻涌了起来,使得她不得不一脸煞白地推开刚要走近林楚歌的金浩天。
甚至来不及说一声“不好意思”,她便已经跌跌撞撞地朝着拐角处的洗手间直冲而去,扶着洗手台开始剧烈地呕吐了起来。
林楚歌原本来的时候也没有吃什么东西,方才喝下的果汁都在这一时间哗啦啦地吐了个精光,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意来。
林楚歌难受地皱着眉头,一边大口大口地深呼吸着,一边掬了几捧清水准备简单地漱个口,抬眼间却望见镜子里头出现了金浩天的身影。
他如今正站在洗手间的门口,皱着眉头担忧地看着林楚歌,似乎也在犹豫是否要进来。
见着林楚歌在镜子中与他对视了一眼,他才像是终于下定了什么重大的决心一般走了进来,拍了拍她的脊背,“楚歌,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林楚歌点了点头,看着他自责的模样不觉有些好笑,只摆了摆手,沙哑地安慰,“没事儿,其实就是孕吐而已。我在家里那会儿也是一天吐三回,都已经习惯了。”
林楚歌的安慰却没能使得金浩天松泛开眉头,但见他只从裤兜里头摸出那包烟,丢到了洗手间的垃圾桶里,这才重新愧疚地望向林楚歌:“抱歉,我……我今天酒醉了,脑子有点糊
涂,没有想到孕妇不能近烟的。”
“哈哈哈,我自己这不是也忘记了么?没什么大事儿,哪有那么娇贵。”
林楚歌在漱了几遍口以后,总算觉得喉咙和肠胃都稍稍舒服了一点,只直起腰来,转脸看他,清醒而认真地说道:“不过你今天是真的有点醉了,依我看还是不要跟他们一起聚餐了,这会儿便走吧,要不然晚上你还是难逃被灌,到时候又说出点什么来就不好了。我估摸着也要回家了,我先生一直打电话催我呢,说是孕妇需要多休息。”
他大抵是听出了林楚歌话中的意思,眸光之中有几许变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然而最终到底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就要去掏车钥匙:“那林楚歌送你回家。”
林楚歌连忙按住他的手背,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这位先生,别忘了你现在还是醉酒状态呢,醉驾不仅要罚款,万一出了什么事,这辆车上可是三条命呢。”
金浩天面上这才恍然大悟一般,而后又垂下了眼来,低声道歉:“……对不起。”
“好了,今天我们之间说的抱歉已经太多了,谁本来也就不欠谁的,都是老同学,哪里分得那么清。”
林楚歌无所
谓地冲着他摆了摆手,“都回去吧,我帮你叫代驾。”
金浩天深深地看了林楚歌一眼,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麻烦了。”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叫代驾可以,至少顺着这一路先送你回去,这是男士基本的风度礼仪。”
林楚歌皱了皱眉头,正想要拒绝,金浩天已经朝着林楚歌微微一笑,眼底重新恢复了一片清明,再看不出此前的醉意,“没事,我虽然喝了点酒,但是吹吹风就缓过劲来了。已经这么晚了,让女孩子一个人回去,会被陈琳说的。”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林楚歌再拒绝好似便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林楚歌盯着他那张坦然的脸庞几秒钟,最后还是妥协地叹了口气,收回了眼睛来,“走吧。”
虽然白日已经有所暖意,然而夜间的风却依旧夹杂凉意。
林楚歌本以为带了一条羊毛披肩已经算万无一失,然而自烘烤着暖气的ktv包厢走到外头时,还是猝不及防地被迎面而来的一阵夜风激得打了个哆嗦。
林楚歌正鼓捣着身上的羊毛披肩,企图将自己裹成一个密不透风的茧,一边只感觉肩膀一沉,是旁侧的金浩天脱下外套盖到了她的
身上。
或许是因为此前那个猝不及防的表白,使得林楚歌如今对于他的一举一动都尤其敏感。
几乎是在他手接触林楚歌肩膀的一瞬间,她便倏然一惊,随即马上便要脱下来还给他,“你刚刚喝了酒,更不能够受风。自己穿得本来也就不多,就不要乱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