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
由远及近的空明之声,令原本因为秦姨娘和洪莽到场而胸有成竹的慕轻寒娇躯一震!
她是王师不假,可她是青灯王域小王爷在灵体层次的王师。
夫子何许人也?
东荒绝顶之一。
唐国国主帝师,历任千载。
白首不与梨花梦,摩挲素月,人世俯仰已千年。
宛如当空皓月,可远观,却无法触及其境界。
大砚台周围所有人,皆是闻声而动,目之所及,便见一袭白衣踏空而至。
仙风道骨,遗世独立。
气质儒雅,白发苍苍,垂于腰间。
无人能看清他从何处出现。
他的到来,令天地色变,天上似乎凝结了一层厚实的灵,以乌云姿态显现。
仿佛生怕夫子的光,捅破这天。
随之而来的便是难以言喻的不怒而威,强大的威压使有些人呼吸急促,也令有些人如沐春风。
他的身后跟着七十二书童,皆是手握长笔,神色淡然。
见到萧落衡,似乎并不感到意外,反倒是微微颔首,韦陀献杵。
“恭迎天命人!”
“恭迎天命人回归!”
……
七十二书童献礼之声,如实出现在书院所有人面前,其中所蕴含的灵势,与稚嫩的嗓音根本不成一体!
“擅斗之人,速速退去,不听劝者……”
“后果自负!”
秦姨娘和洪莽在此等献礼之声的回荡下,剑势败退,青灯闪灭。
二人面露惊疑不定之色,身形止不住的往后退去。
不出一招,不出一式,已觉无能为力,败局已定。
夫子甚至还未出手!
书墨入道,书生意气降临。
书生意气没有影响寻常弟子,只是慕轻寒感到体内的寒凝之力,更重三分,忍不住捂胸低眉。
不知是自身把持不住,惊慌失措,还是被这书生意气,干扰了心境?
萧落衡望着夫子,还有他身后的七十二书童,眸子深处光阴浮现,好像见到了昔日至交好友,嘴角显露出发自内心的笑。
萧落衡遥遥相望,回以书院礼数,用只有两个人能够听见的方式交谈道:“夫子,一别经年。”
夫子见萧落衡,轻抚白须,眉眼间同样闪烁喜悦,丝毫不顾仙风道骨,高人做派。
就好像萧落衡不是书院弟子,而是一别经年的好友。
“一别经年,弥添怀思。”
“你回来了……你还是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夫子手指微颤,难以察觉,言辞间的关心任凭谁都能听得出来。
“暌违日久,千载悠悠尽过客,你到底去了哪?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何事?”
“一言难道,夫子……我回来,是为了那些回不来的人。”
萧落衡平静的神色涌上一抹坚毅,三言两语,像是承载天地之重。
“无妨,无妨,回来就好。”
“书院,永远是你读书的地方。”
萧落衡听闻此言,胸膛起伏,安稳落下。
夫子收敛起脸上的笑意,带着东荒绝顶,唐国最得意的威严,眼眸轻抬,漠视面色难看到极致的慕轻寒慕眠姐弟,还有洪莽与秦姨娘。
“小丫头,人间纵有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医,世间痴情不可负,也不可嗤笑。”
“你所作所为,不像是个书生。”
“从今天开始,你便外出修行,潜心悟道,否则,唯有我亲自将你逐出书院,断绝你王师身份。”
夫子的气势无人敢质疑,明明听起来只是没有任何情绪的几句话,那令人难以直视的眸光却惊得慕轻寒脚步踉跄,吓得跪伏在了地上。
呵!堂堂夫子,东荒绝顶,不助书院王师,却助一个浑身无灵的废柴……
我看你是老糊涂了!
“姐,我们走!”
慕眠咬牙切齿,心中忿忿不平,看着萧落衡和不可一世的夫子交情匪浅,心中的妒火丛生!
可他根本不敢说出口,也不敢发泄此时妒火,这份煎熬快要将他炙烤成灰烬!
他只能忍耐由内到外的痛苦,拉着慕轻寒,在洪莽和秦姨娘的碎碎细语下,朝书院外离去。
“好强的威压!剑冢来的剑奴,可知夫子底细?”秦姨娘收起手中灯芒,根本不敢造次!
“夫子身为帝师,与帝王家关系密切,青灯王都不知晓的隐秘,问我剑冢?”洪莽哼哼唧唧,一肚子火,本想着萧落衡不过是个家道中落的废物,随手可杀!
结果却惹来了夫子这般天大的人物!
“哼!此番幸好不是得罪了夫子,而是被逐出书院罢了,否则,我剑冢定然要重新考虑少主和慕师之间的姻缘。”
洪莽气愤的说道。
秦姨娘娇嗔一笑,不置可否:“也罢,此时多说无益。”
“夫子何许人也?慕师纵有再大的能耐,也得罪不到夫子身上。”
“何况那小子,不过是身上无灵的废柴,兴许是我二人到此太过火了,这才让夫子和七十二书童忍不住现身。”
“过段时日,等风头一过,慕师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