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此言一出,气氛陡然紧张。
苏问神色漠然,浑不在意,根本不作理会。
姜凰双眉蹙起,眼神变幻,最终还是没有发怒,只道:“禄儿,休要胡闹!”
苏问身侧第二位,学海剑君李千秋更是冷眼,厉声道:“禄儿,不得放肆!”
一人说胡闹,一人说放肆,虽然都是呵斥之言,但心思意味却截然不同。
姜凰心有爱护,不愿将此事态扩大,所以说她是胡闹,童言无忌,不必挂怀。
李千秋为李禄儿之父,对她自然更是爱护,知晓苏问非同寻常,所以厉声呵斥给她警告。
如此这般,两人之言,都符合各自的身份,如若双方颠倒过来,前者呵斥说放肆,便是不顾亲情颜面,后者轻笑说胡闹,也有放纵溺爱之嫌,都极为不妥。
这般应对,虽有算计,但并不碍两人一番苦心。
然而……
两人这一番苦心,李禄儿却是不受。
“我才没有胡闹!”
只见这位李门三小姐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望着列坐于前的苏问:“这是文华诗书大试,一列坐的是诸位先天,文道大修,一列坐的是文华士子,诗书魁首!”
“你是何人,何德何能,安敢列坐于前,在诸位先天之上,更胜文华魁首?”
李禄儿话语尖锐,字字诛心,刺向苏问。
“这……”
众人听此,亦是骇然,惊疑不定的望着李禄儿。
“她疯了?”
“竟去找这人的麻烦?”
“凰天楼的事情闹得这么大,她就没收到半点消息?”
“还是明知故问,有意而为……这李门还不愿低头吗?”
“在这等场面向公主殿下发难,李门究竟在想些什么东西?”
望着话锋直逼苏问的李禄儿,知晓大势内情者皆是不解。
她想要干什么?
此时向苏问发难?
是李门对皇家的又一次回击吗?
还是她自己……
“放肆!”
众人惊疑,姜凰亦怒,喝道:“李禄儿,安敢对先生如此无礼,还不速速向先生赔礼道歉!”
“殿下息怒!”
李禄儿还未回应,学海剑君李千秋与李老太君就齐齐站了起来:“禄儿她不胜酒力,一时意乱,才会这般胡言乱语,殿前失仪,绝非有心,还请殿下恕罪……”
说罢,李千秋急忙转向李禄儿,面色铁青,惊怒交加:“禄儿,还不跪下给苏先生赔礼道歉。”
“跪下?”
“我凭什么跪下!”
“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李禄儿却是一脸倔强,顶了李千秋一句不说,还回过头来向姜凰说道:“凰姨娘,你莫生气,禄儿知道他是谁,苏问苏先生,当真好大的名声,就是不知是欺世盗名的名,还是名副其实的名?”
“嗯!?”
众人眼神一凝,望着李禄儿,心中都是惊疑不定。
这个小丫头,似乎……有备而来啊!
众人都看得出来的事情,姜凰又岂会看不出,柳眉微蹙,凤眸含怒:“你想要说什么?”
“没什么!”
李禄儿摇了摇头,丝毫不惧姜凰眼中怒火,坦然说道:“就是不想凰姨娘你被奸邪小人欺骗,坏了姐妹之情,母家之亲。”
“这……”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姜凰双眉紧蹙,亦是沉默不语。
只有李千秋上前,冷声喝道:“放肆,禄儿,休要胡说八道,马上给我下来。”
“我不!”
李禄儿却是一脸倔强,根本不听李千秋的话语,自顾说道:“凰姨娘,我听过你这位苏先生的名声,他在云州,好厉害,好威风,将茗姑姑的幼子,我那位小族弟,千刀万剐,凌迟而死,留了一堆碎肉,一具白骨,一颗人头给茗姑姑。”
“这……”
“竟然此事?”
“什么叫竟有此事,之前凰天楼你不在?”
“这位苏先生,当真是个狠人,宋氏嫡子,李门外孙,说剐就剐了。”
因此前凰天楼之事,众人虽议论纷纷,但并不做站队。
姜凰也敛去了怒火,准确的说是敛去了最后那一分亲情与爱护,冷眼望着李禄儿:“那你可知,你茗姑姑那幼子,你那小族弟的所作所为?”
“我知道!”
听此,李禄儿却是语出惊人:“他死有余辜!”
“这……”
此话一出,场内场外,殿上殿下都懵了。
什么情况?
这李门三小姐的脑子没出问题吧?
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众人不解,姜凰亦是蹙眉:“那你还提此事作甚?”
“不错,茗姑姑之子,确实死有余辜,但此人手段亦是残暴,并且来历不明!”
李禄儿望着姜凰,一板一眼的说道:“凰姨娘,你是我大周大长公主,有辅左天子之重责,怎可让这等残暴不仁,来历不明之人近于身侧?”
“古人云,亲贤臣,远小人,而今此人一无先天之格,二无文华之才,却因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