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他所要承担的罪过,可不是一两个人情,和这十多万块钱就足够摆平的啊!
疤六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保持着一副看破一切的姿态,喃喃说道:“哼,那就老实跟我说实话,但这可不代表我就会原谅你!我的原则,你也是知道的,对不起的事,少干!”
“对,对,佛爷您说得对,是小子太天真了,我以为把钱全交上来,然后这么做就能瞒过您,没想到还是被您破了!佛爷,我说,我把我知道的全说给您!”艾道财立刻虔诚地跪了下来,瑟瑟不安地继续说道:“佛爷,实不相瞒,小子确实没有那手艺做到这种事,而且有件事,小子可是事先就想明白了,当然不敢做的如此唐突!”
“哦?哪一件事?”疤六的脸色不变,毒辣的眼神仍然死盯着艾道财。
“佛爷,您和刘宏达的交情,外界虽然都不知道,但您手下的小弟们可是人尽皆知,我当
然也不例外,您说,就算我手艺能够那么高超,在那小骚牌眼皮底下偷天换日,可是我也不敢那么干啊!这小骚牌的这些钱多半都是见不得光的,没准就是替刘宏达藏的,那刘宏达是什么人,他要是在佛爷您的地盘被人偷了东西,第一个就会想到您头上啊,小子我就算再怎么傻也不可能傻到这种地步吧,我那不是给佛爷您闯了大祸么!”艾道财十分虔诚地说,但身体还是忍不住颤抖起来。
疤六听完心中更加疑惑,因为艾道财所说的这点正是刚才他认为艾道财撒谎的关键原因,但他没有想到艾道财竟然自己说了出来,而且还虽然承认了撒谎,但只承认了自己撒谎的地方是偷钱的过程,似乎对偷的人是刘宏达情妇这件事并不否认。
疤六甚至有些坐不住了,他一下子撵灭了烟头,提高了声调问道:
“你说啥?那到底怎么回事?你该不会真的背了那骚牌的壳子?”
“佛爷,这你放心,我办事还没傻到那种程度。这钱,的确是从这骚牌那里拿来的,但只不过这一次,小子没偷!”
疤六眯着眼睛死死盯着艾道财,逆光之下就像一个烧黑的骨架一样,阴气森森,虽然身形矮瘦,却给人带来一股十分压抑的感觉。
“难道你……”
“没错,佛爷,小子和老虎从她手里……抢走了这笔钱!”
疤六听完,摊手向身后一倚,虽然心中有些愠怒,但略一思忖后,顿时松了口气。
脸上的怒意在烟雾中渐渐沉淀,变成了一丝阴笑。
因为虽然疤六在a市的盗贼中赫赫有名,但他毕竟的属于那老一辈的匠人,做事的手段也十分有讲究,他手下带的人,虽然都见不得光,都是一些畏畏缩缩的扒手小偷,但却从来不会光明正大地干出抢劫的这种勾当,甚至江湖传闻,疤六手下的毛贼们,一经发现胆敢抢劫的,那都是要来剁手的!
所以,就算刘宏达真的证据确凿地抓住了艾道财,只要疤六矢口否认,他也没有办法咬定说艾道财就是
疤六的人。
“你……你小子啊……呵呵……真他吗有长进,也就是现在没人,不然,你这手你以为还能保住?”疤六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不知道是对自己这个得意门生的所作所为感到满意,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佛爷,小子知道错了,这不才跟您坦白从宽了么!嘿嘿……”艾道财见疤六笑逐颜开,也附和着傻笑了几声。
“哼,没留下把柄吧?”
“没有,佛爷放心,这次做的干净利索,那附近治安的摄像头被刘宏达全都给派人给故意弄坏了,可能是为了方便她的情妇藏钱。而且也一直没修,而他自家的摄像头只能照到别墅里面,所以我们动手的地方是个死角,我俩干的也十分干净,没有留下任何把柄!”
疤六冷睨着艾道财,轻哼一声道:
“哼,孺子可教啊,不过看来你既然把这冒这么大的险得来的钱全给了我,恐怕这份礼可不止这些吧?”
“佛爷,您多虑了,小子就是看佛爷教导我们行事也不容易,知恩图报是本分,这不是想找个机会多孝敬孝敬佛爷您么!”艾道财正色说道。
疤六虽然心里已经相信了艾道财七分,但嘴上仍然十分严厉:
“少来这套,别跟我坤条子,这里就咱爷俩,我也丑话跟你说在前头,最好你俩这次办的干干净净,要是惹了一身泥,别怪老子六亲不认!”
“放心,放心,干净利落,佛爷您多虑了!”艾道财唯唯诺诺地回答。
良久,疤六都没有说话,默默盯着艾道财,艾道财也低着头,依然跪在地上。
就这样沉默了好久,疤六终于站了起来,对艾道财说道:
“你好自为之,自己下去拿走一万,这周不用来了!”
艾道财心中大喜,立刻拱手说道:
“谢佛爷!”
“赶紧滚吧!老子要睡觉了!”
“是。”
艾道财强忍着心中的兴奋,站起来兴冲冲地走了出去。
疤六已经相信了他七分,而他和翕兹谋策好的那个彻底搞垮疤六,将他绳之以法的计划,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