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棺材被拉了上来,这棺材做得讲究啊,简直就是艺术品。
我做了半辈子棺材,也没做出这等级的。
上面描龙画凤还镶嵌了金边,最关键的是还上了厚厚的油漆,这油漆只能是一层一层刷上去的,刷最少有五厘米厚,然后在油漆上做的雕刻。
当棺材被导链拽上来的时候,我竟然看到棺材底下用金粉和朱砂画了咒。
这里面到底是什么玩意啊,咋搞的这么隆重呢。
难道是苏妲己?这是我的一个胡思乱想的念头。
这棺材大啊,武士军喜笑颜开,指挥着倒车,直接就把棺材装车,拉到自己家里去了。
我们的人只能听指挥,把棺材摆在了家里的客厅里。为了这个棺材,把餐桌挪开了,把茶几也挪开了,武士军说,以后这棺材就当是桌子了。
我活了半辈子,也没听说过谁家用棺材当餐桌的。
我说:“厂长,这不妥吧!”
武士军竟然把椅子拽过来,直接坐在了棺材前面,结果棺材比嘴巴高,这咋吃饭啊!
但是武士军有办法,他让我们把地板掀开,在客厅里挖个坑,把棺材坐进去。
我们的人吭哧咔哧干了半天,总算是按照要是弄好了,然后重新铺好了木地板,这棺材被镶嵌进去了三分之一,这才刚刚好。
可是把武士军的老婆孩子给吓坏了,这娘几个拎着行李就走了,据说是回了老
家。
武士军这是魔怔了啊!
晚上回到家,累得我和大金牙不想说话,吃完饭就躺下了。
大金牙更是躺在破沙发上就睡着了,屋子都没回。
黄影追到了我的屋子里问:“你们咋了?”
我把白天的事情一说,黄影说:“还有这种事?武士军到底做了啥梦?”
我说:“我咋知道!他不说。”
黄影小声说:“张千载,武士军好像被人下了咒,你最好咨询一下莫仕哈,或者把莫仕哈叫过来。这好像不太对。”
我说:“下了咒?”
我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是啊,一个正常人咋会把棺材摆在屋子里呢?还把棺材当餐桌,在上面吃饭。
我说:“他说棺材里是个女的,叫素梅。”
黄影说:“这都不重要,关键是这家伙到底梦到啥了。”
我小声说:“莫仕哈要是过来,我们岂不是就暴露了吗?不行,他武士军可以死,但是我不能露面。”
黄影叹口气说:“是啊,现在肯定有很多人盯着莫仕哈的一举一动,只要他来羊城,我们也就暴露了。不出三天,肯定被人找到。到时候你被捉拿归案,三司会审,你可就危险了。”
我小声说:“我从来不高估自己,这是我的优点。我知道自己处境多危险,我更知道自己是被冤枉的,但是我不抱怨,这也是我的高明之处。我从来不让自己处在危险境
地中,这样才能活的更久啊!”
黄影说:“难道就这么看着武士军倒霉?说白了,武士军对你们兄弟不薄。”
我想了想说:“走一步看一步吧,起码老武看起来还算正常,短时间没有生命危险。我倒是好奇,到底是谁搞的鬼呢!那下面的棺材可不是最近放进去的,那确实是一口老棺材。我看了里面出来的瓷器,像是明代的。”
黄影说:“下面有咒文,这是镇压的妖怪啊!这里面可不是什么素梅,搞不好是一条大蛇之类的东西。”
我说:“白素梅?这么说是白素贞的妹妹。”
黄影呵呵笑了,她起来说:“我不和你说笑了,我去睡了。”
她走了之后,我倒头就睡着了。
说心里话,这世上没有感同身受,武士军就算是今晚死了,我也不会觉得有啥,又不是我死了,我最多就是不笑出来。
我也没心情去可怜别人,我自己都自身难保呢。要不是有这群弟兄支持我,我现在估计早就死翘翘成了炮灰了。
李世明也正是看中了我还有点威望,这才对我另眼相看。
我一直在琢磨一件事,他相信我对他的忠心吗?
我甚至觉得李世明谁都不信,我们无非就是合作的关系。我忠心不忠心对李世明来说都不重要,他比谁都懂,每个人都是为了自己而活,而不是为了别人。
和这样一个英明的君主相处
,对我来说是幸运的。这可比那些成天想着某些人是忠臣,某些人是奸臣的君主好太多了。
大家讲的是规则,是利益,是交易,而不是感情。
在这个世上,感情是最廉价的东西。
除了父母,配偶,儿女,其它哪里会有什么真感情啊!
就算是我和莫仕哈、大金牙等的兄弟情都是如此。我们之间的感情也只会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础上。这种感情和直系亲属的感情是完全不一样的。
利益不在了,感情也就不在了。
大金牙跟我在一起有情绪价值,也有利益价值。这才是根本原因。
都说,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朋。我不这么认为,人至察之后,也就不需要朋友了,需要的是同志,是合作伙伴。我和李世明如此,我和大金牙也